第10章 难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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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彻夜难眠，不单是因独居在这陌生庭院，更因二叔与父亲的身份存疑。这两人怎会是同一人？</p>

她忆起与父亲相处的时光，父亲为家奔波劳碌，任劳任怨，对她疼爱有加。</p>

二叔则甚少登门。二叔待她不温不火，时远时近。时而若主客，时而似亲情。</p>

夏秋苦思，忽想起一怪象，即父亲与二叔从未同时现身。</p>

她继续追忆，又摇头否认。她记得幼时，父亲和二叔曾带她至河边玩耍，二人确同时出现。这说明他们并非同一人。</p>

那么，二人何时开始不再同时露面？</p>

二叔登门次数寥寥无几，父亲终年在外，她又鲜少离院。欲推算二人何时不再同时出现，难如登天。</p>

若从前他们是两人，如今却变为一人，那另一人何在？</p>

她蓦地忆起那颗人头，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汗毛倒竖。</p>

她赶紧拍头，告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p>

然而，越是不愿想，思绪越是向坏处延伸。</p>

蓦地，有人轻叩房门。</p>

“啪……啪……啪……”</p>

她险些失声惊叫，双手紧攥被角，屏住呼吸，惊恐万分地望向房门，不敢喘一口大气。</p>

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秋儿，开门。我老婆子饿了，给点吃的吧？”</p>

夏秋惊魂未定，半晌无语。</p>

“姑娘，你是好人，忍心看我老太婆饿死吗？”</p>

夏秋鼓起勇气，竭力保持镇定，然而神色中难掩胆怯，她说道：“院子里那车上有包子。你尽数拿走吧。”</p>

“多谢。果真是个好姑娘。”</p>

夏秋凝神细听门外的动静，静静等待老太婆离开。</p>

然而等了许久，也未闻半点脚步声。</p>

“老婆婆，你还在吗？”</p>

“姑娘，你做的包子甚是美味。多谢你。”</p>

老太婆的声音听起来似在院子中央，可这声音并非高声呼喊，倒像是在她耳畔呢喃细语。</p>

这个距离和音量，她按理不应听得如此清楚，但每个字却又都清晰可闻。</p>

这种感觉颇为怪异，可她无暇多想，只盼老太婆尽快离开。</p>

“你吃完便快走吧，我二叔回来定会不悦。”</p>

“姑娘，多谢你的包子。我老太婆也不白占便宜。你有何需求或愿望，我皆可帮你实现。”</p>

夏秋摇头，道：“我没……”话未说完，她改口道：“老婆婆，你能实现何种愿望？”</p>

“不知。试试吧。你说来听听。若我无法实现，你便再换一个。”</p>

夏秋思索片刻，而后起身下床，轻轻走到门口。</p>

她趴在门缝外往外看，只见皎洁的月色下，老太婆正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地吃着包子。</p>

“我想学武，可二叔告诉我习武甚难，须学奇经八脉，还得习内功，学不好甚至会丧命。你能否实现我这个愿望？”</p>

你学武所为何事？报仇雪恨？拦路抢劫？打家劫舍？欺男霸女？</p>

夏秋闻听，此皆非正途，心想这老太婆果然是恶人。</p>

她答道：“我只求自保。听闻外界恶人众多。我若会武功，便无需二叔陪同出门了。”</p>

“仅仅是想外出走走？那岂不浪费？恶人虽多，但你出门也未必会遇恶人。”</p>

“没有恶人自是最好。若会功夫，即便遇上也无所畏惧。你能否实现我的愿望？”</p>

“你可敢杀人？”</p>

夏秋摇头，道：“我不敢。无缘无故，为何要杀人？”</p>

老太婆道：“那你学武何用？你不杀他人，他人便杀你。”</p>

“我可将其打跑，或使其无法动弹。未必一定要杀人。”</p>

“你若遇实力相当的对手呢？你不杀他，他必杀你。你杀还是不杀？”</p>

“我……我不知道。尚未遇上，如何知晓？算了，我看你武艺并不如我二叔。”</p>

“你二叔武功如何？”</p>

“我二叔在当今武林排名前十。”夏秋说得自信满满，满脸骄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