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垃圾话，也是篮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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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装, 是不可能男装的。</p>

罗曼夫人拒绝一切异装的可能性，凭什么女扮男装，不如换一些更加轻便的裙装。</p>

这个时代各国的女装潮流不同, 而且流行时尚的变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p>

比如古希腊飘逸风格，无紧身胸衣、无笨重裙撑或臀垫, 它曾经一度风靡巴黎，却又沉寂了下来。</p>

迈克罗夫特没有想要重燃复古潮流, 谈及过往只是表达了他能轻松找到行动便捷的裙装，不必多此一举地换男装。</p>

现在，他必须坚持罗曼夫人的设定，不然就是给将来回到伦敦卸下伪装的自己挖大坑。</p>

自己给自己挖坑, 迈克罗夫特自问绝无可能做这种傻事。于是, 他义正言辞地谢绝了明顿先生的换装提议。</p>

“好吧，您开心就好。”</p>

翌日，玛丽听闻她好心的换装提议被拒, 没有表示出半点遗憾, 但似乎没有暗指地又补了几句。</p>

“出海确实不是非男装不可, 但万一遇上不得不换场合，想来您也不会固执到底。异装并不一定像大多世人认为的是心理有疾病, 只要问心无愧就好。”</p>

但, 如果心里有鬼呢？</p>

迈克罗夫特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 总觉得这话实则意有所指。正因他男扮女装, 所以才不敢换回男装, 唯恐暴露伪装。</p>

“您说得对。”</p>

不论迈克罗夫特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却无比赞同，甚至反问到，“想来明顿先生也是颇懂变通。易地而处, 您也会适时地选择女装吧？”</p>

“为了生活所需，不必推三阻四。”</p>

玛丽说得坦坦荡荡，仿佛毫无心虚的必要。</p>

迈克罗夫特点了点头。</p>

很好，他又记住了一件事。</p>

眼下，最为关键的不是着装，而是怎么登陆黑砂岛。</p>

水晶骷髅给的提示，需要在血月之夜才能有机会找到神秘的岛屿。</p>

血月历来被视为不祥之兆。</p>

西方传统认为妖异的红色月光会释放黑暗力量，让魔鬼更容易入侵人间。</p>

其实，血月是一种自然现象。</p>

简单地说，它多发在月全食之际，因为大气层将红光折射到月球表面，人们看到的就是血色月亮。</p>

至于血月时分才能找到黑砂岛，应该与满月潮汐有关。</p>

小岛的位置可能有点特别，需要借以洋流变化才能靠近。</p>

照此分析，最近一次的入岛时间是在圣诞夜，那天刚好是满月夜。</p>

是巧合吗？</p>

传说里H诅咒塞勒姆小城，狼人出现撕碎了诬告者，正是两百年前的某个满月圣诞夜。</p>

巧合与否，都不能阻止出海寻岛的脚步。</p>

最终，扫把旅店的一群收藏家都决定登岛。哪怕尚未看到金银珠宝的影子，但已经做好将成堆运回来的准备，是驾驶三艘船出海。</p>

速度务必快，在新年前挖掘完毕，不然等到消息外泄就会招来更多的人分一杯羹。</p>

宾利没打算凑热闹，水晶骷髅坑他不浅，直觉告诉他此次出海不会顺利。</p>

对外人肯定不会傻傻说些扫兴不吉利的真话，但没想到他认定的好伙伴居然也要去趟浑水。</p>

12月24日，黄昏倏至。</p>

塞勒姆的港口，冷冷清清，仅有三艘船准备出航。</p>

“明顿先生，您确定要去？”</p>

宾利试图做最后的劝说，“一颗来历不明的水晶骷髅，围绕着它又是猫头鹰偷窃，又是从天而降摔出了藏宝图，怎么看都像是把人骗进去杀。哪怕去华尔街炒股，都比登上黑砂岛挖宝要安全且靠谱很多。”</p>

很有道理。</p>

玛丽非常赞同宾利的说辞，但她仍旧微笑着表示非去不可的决心。</p>

“神秘的岛屿意味着未知的存在。宾利先生，您不觉得探索未知很有意义吗？谢谢您的关心，可不安分的心一个劲地撺掇我出海一探。我有心理准备，借用一句俗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p>

这次出海，一共二十七人。</p>

因为是在圣诞节急匆匆地出海，甚至都没能雇佣到足够的船员，重金聘请之下，只找到了三位海船驾驶员。</p>

二十七人提前签订了协议，有关假设找到宝藏要怎么分配。</p>

玛丽很怀疑协议是否能最后生效，索性她从不是为了宝藏而去。如果发现宝藏是锦上添花，如果没有也毫不失望，只希望能解开「∞」之谜而平安归来。</p>

“哎，我的上帝！”</p>

宾利知道多说无益，他也只能给予祝福。“愿上帝保佑，您能一帆风顺。对了，「炼金石之家」的店主刚刚跑来旅店，他说有一件与您约好东西让我转交。”</p>

约好的转交？</p>

玛丽根本没在二手店订购猫头鹰食丸之外的货物，就看到宾利从马车上取来一只大布袋。</p>

上面夹着一张卡片，打开里面写到：</p>

『尊敬的先生，此前越狱火鸡对您造成了伤害，我对此深表歉意，特此送上歉礼。听闻你们有出海的计划，也许它会帮上一点小忙。』</p>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玛丽已经决定拒收包裹，但她懂得给自己留退路。一位知道黑砂岛传闻的二手店店主，说不定有点东西。</p>

登船在即，不适合现拆包裹，只有等上船后再仔细看看里面是什么。</p>

“替我向店主说一声圣诞快乐。”</p>

玛丽也不啰嗦，这就接过了包裹。还别说，包裹挺沉的。</p>

海风凌冽，夕阳仿佛一点点被幽暗的大海吞噬。</p>

不知何时，天色全黑了。</p>

海面上只有几点光亮，是三艘点着煤油灯的海船出港了。</p>

开船，找航线，这种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p>

玛丽没有在驾驶舱多逗留，舵手与有着丰富寻宝经验的收藏家们比她懂得开船。在风平浪静时，节省体力就是她能做的对的事，顺带把店主送的礼物拆箱。</p>

“有事？”</p>

迈克罗夫特正船舱里静坐休息，听着窗外海浪有规律地起起伏伏，他总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宁静感觉。</p>

这最后的宁静也被敲门声打破了。</p>

“雀斑店主送了我一件赔罪礼，我觉得很实用，但出现了一点小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