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Chapter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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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幸存者自愿拿出一笔钱感谢搜救小队的施以援手，毕竟搜救工作着实辛苦且有危险性。</p>

当然，那也有几分封口费的意味，希望光..着身体被当做动物被狩猎的丑闻别传出去。</p>

这钱，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p>

此刻，葛莱森没有因为上周的一笔横财而心情舒畅，反而蹙眉盯着手里的一封信。“雷斯垂德，我觉得你看了它，也会稍稍心情不适。”</p>

“瞧你说的，不至于吧。”</p>

雷斯垂德接了过来，信纸上只有两三句简短的话，却是暗红色的。</p>

「篝火、鲜花、舞蹈并不足以迎接五朔节。那些有罪的人们啊，只有让他们流出鲜血，魔鬼才会被威慑。清除计划开始！——绿巨人」</p>

这封信，看起来像是示威信。</p>

它散发出一股血腥味，不是红色墨水书写，而是某种血液。</p>

“哦！我觉得算是好消息。”</p>

雷斯垂德凑近闻了闻，“以我走遍东区，时常见到流血事件的经验来看，这玩意不是人血，更像是羊血。气味比较膻，没有人血的咸腥味。”</p>

至于别的？</p>

没有必要太大惊小怪。</p>

苏格兰场不能说每天接到奇奇怪怪的信件，但也是每个月都会接到一些来历不明又内容诡异的信件。</p>

着实没有太多警力去调查所有信件的真伪，可以确定的是，迄今为止没有一封信的内容成真。</p>

“葛莱森，你什么时候如此胆小了？”</p>

雷斯垂德抓住机会嘲讽，“以前，比这更加直白的恐吓信，你也瞧过不少。今天居然对它如此小心翼翼。“</p>

葛莱森皮笑肉不笑地夺回了信件，决定找人去化验确定血字的成分是否真的与人血无关。</p>

“我这是谨慎。别和我谈以前，以前你能想到不是一只猎豹吃了人，而是有人类模仿猎豹杀人吗？”</p>

额……</p>

雷斯垂德忽然无言，这个例子举得居然见鬼的有道理，让他没有办法反驳了。</p>

**</p>

五朔节之夜，如期而至。</p>

今夜，伦敦比以往更热闹了几分。</p>

很多人会在夜间出门采摘花楸枝，还有一部分人在抓紧时间进行彩排。</p>

明天就是街头舞蹈游.行。几十年前，它还是自发组织的小众活动，但演变至今颇具规模，必须要提前彩排在即将巡游的路上走一遍。</p>

街头巷尾，不时可见流动摊贩。</p>

有的兜售小玩意，有的兜售各种食物。后者更受欢迎，因为不少人下班较晚，会在街头凑合一顿。</p>

热土豆、馅饼、炸鱼等等，各式街头小吃的香气混杂在一起。</p>

光顾小摊的客人们往往并不讲究，一边走路就一边吃了起来。绝大多数情况下，那不是绅士们会做的事。</p>

夜间，九点半。</p>

玛丽和迈克罗夫特离开了蓓尔美尔街，没有坐马车，两人散步去了摄政公园。</p>

也就闻了一路各式各样的食物香味，当场制作的小吃看起来还不错，却无法保证有多卫生。</p>

可别忘了，伦敦被称作雾都，街头能有多干净？</p>

不说别的，马车在路边停靠，你管得了一匹马忍不住排泄一番吗？</p>

玛丽保持着微笑，更对于食物制作者的手部卫生不予置评。</p>

条件所限，她不可能要求太高让便宜的街头摊位摊主们保持双手的干净。那些指甲缝里的黑色物质，她就当做没有看到吧。</p>

看到了又能如何？</p>

如今还没有大众化的塑料制品，一次性塑料手套根本不存在，而让小本经营的摊主随时保持双手整洁？</p>

那是做不到的。酒精消毒成本太高，更不提不可能使用活水与肥皂。</p>

来到19世纪的伦敦街头，可以治好一个人的洁癖。</p>

玛丽庆幸她本就没有洁癖，只是在可以选择时，过比较舒适的生活。</p>

如果身处深山老林，比如去X森林寻人时，对于饮食休息的标准也要一再妥协。</p>

此时，迈克罗夫特悄悄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然后松了一口气。</p>

幸好明顿先生没有对街头小吃表现出兴趣，否则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牺牲自己的胃，陪着一起试吃了。</p>

必须夸奖，不亏是明顿先生，很懂得看看就好是一种明智之举。</p>

两人继续散步。</p>

然后听到了一声“汪！”。十米之远，坦纳店主牵着他的狗一起出行。</p>

不奇怪，今夜在伦敦街头撞上熟人，一点都不必觉得奇怪。</p>

双方笑着点头问候，又是各走各路，朝着不同的目标花园而去。</p>

又走过了几条街。</p>

将要转弯时，迈克罗夫特却忽而停下了脚步，迅速退了半步，似乎在回避什么。</p>

街头走过一支街舞彩排的队伍。</p>

队伍人群身着奇装异服，与明天表演时的差别是今夜彩排就不化妆了。</p>

“怎么了？”</p>

玛丽好奇地看了一眼彩排队伍，又看向迈克罗夫特。</p>

“福尔摩斯先生，您现在的样子，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很像是偷吃了糖果后，怕被大人发现的模样。”</p>

哪有偷吃糖！</p>

迈克罗夫特毫不心虚，不就是两个人一本正经地走在街上。五朔节的前夜，好朋友一起去采摘花楸枝，丝毫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p>

如果街头出现的是歇洛克，完全不必担忧他胡思乱想什么。</p>

但，瞧一瞧那支彩排队伍里，居然出现了一位非常不可思议的人物。明明是劳工们组成的街舞游.行队，为什么马修阁下会混在里面？</p>

这个世上，除了明顿先生，只有马修知道罗曼夫人的真实身份。可别忘了，马修曾经将信将疑，罗曼夫人是否与明顿先生假戏真做了。</p>

“明顿先生，请容我纠正。”</p>

迈克罗夫特义正词严，“不是我心虚怕被发现，而是为他人着想，不希望对方尴尬。我似乎看到了我的上司，在奇奇怪怪的街舞彩排队里。”</p>

“哇哦！那真是对生活颇有热情的表现。”</p>

玛丽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在几十人的队伍里定位到一个中年男人。要说他有什么不一样，养尊处优久了总会有些气质上的不同。</p>

玛丽却不免笑了，“福尔摩斯先生，您的上司是穿着一套带翅膀的服装吗？他还背着一把箭，是在扮演中老年版丘比特吗？白厅的人，都这样有情趣吗？”</p>

迈克罗夫特：他也是白厅的一员，所以这究竟是不是夸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