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九十章 等在未来，亦等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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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道老族皇道：“灵燕子出身鸿蒙族，是太古生灵的一员，黑暗之渊绝不会坐视不管。可将这座神木巢穴和神古巢，迁往黑暗之渊。”</p>

池瑶摇头，道：“鸿蒙黑龙自身难保，为了恢复修为，以对抗冥祖，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黑暗之渊未必是安全的地方。祖神，可将神木巢穴迁往无定神海。”</p>

元簌殷冷声：“无定神海就安全？尸魇、阿芙雅，曾经不都是你们剑界的修士？若继续追溯，永恒真宰和他的大弟子，曾经可是昆仑界的修士。传说，与张若尘交情莫逆的九天，就是冥祖。无定神海不知还潜藏了多少危机？”</p>

池瑶道：“至少我和尘哥不会出尔反尔，为了利益而算计盟友。”</p>

“你儿子池昆仑，可是尸魇的徒孙。”元簌殷道。</p>

……</p>

张若尘没有参与进这场争论，眼前景象忽变，时间规则如同无数线条呈现出来，越来越密集，变得白茫茫一片。</p>

神木巢穴中的其他修士，皆消失不见。</p>

水流声响起。</p>

张若尘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看不到两岸的大河上，水流平缓。除了时间规则，天地间别的规则都消失了！</p>

“我在时间长河上，为何这里与别处不同大雾弥漫？”</p>

张若尘察觉到了什么，弯腰低头，看向脚下的流水。</p>

每一滴水，都蕴含无尽天机，驳杂万千，藏着亿万道人间影像。</p>

仔细凝视其中一滴水。</p>

顿时，空间打开，一片浩阔的星域出现在脑海，上万颗恒星在运转。</p>

神念向更深处探索。</p>

在其中一颗恒星的附近，发现一颗有人类生存的生命行星。立即，就有上亿个人类的形象，出现在意识海。</p>

有孩童在河中嬉戏，有孕妇在分娩，有老者聚在一起饮酒，有烽烟升起，也有炊烟随风散……</p>

所有画面都是静止的，像一幅幅图卷。</p>

张若尘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再向那一滴水看去，整个生命行星已经过去数十年。曾经河中嬉戏的孩童，变成饮酒的老叟。曾经宏伟的城池，化为长满杂草的废墟。</p>

眨眼间，沧海桑田，人间已是翻了一篇。</p>

张若尘知道，这些都是宇宙某个角落曾经发生过的事，是历史的映照。于是，看向别的水滴，想要找到昆仑界的位置。</p>

但一无所获。</p>

宇宙太大了！</p>

张若尘正欲要凭借强大的神魂和精神力，强行推算的时候。一条长有十尾的怪鱼，突然出现在眼前。</p>

最初，怪鱼只有米粒大小。</p>

很快就长到尺长，从空间中脱离，完全出现在时间中。</p>

它通体明亮如灯，不断有时间印记光点从鱼鳞中涌出。</p>

“何罗鱼！”</p>

何罗鱼是宇宙中罕见的先天生物，古老至极，可追溯到太初时代。甚至，可能源自史前。</p>

因为，只有神古巢的何罗海，才能诞生出何罗鱼。</p>

何罗鱼虽诞生于何罗海，但，在诞生后的一瞬间，就会消失在空间中，进入时间维度，出现到时间长河。</p>

所以，何罗鱼就像那些太初生物一般，是天生地长。</p>

诞于何罗海，而生于时间长河。</p>

何罗鱼可以自由穿梭过去未来，不过，只能穿越一天。从过去或者未来回来后，生命就会终结。</p>

这个过程，就是它的一生。</p>

所以何罗鱼又被称为“一日何罗”。</p>

张若尘沿是时间长河前行，何罗鱼越来越多，雾气变淡，视野稍微开阔，水流却变得湍急。</p>

终于见到了灵燕子！</p>

她盘坐在一片鸿蒙云雾中，身形若隐若现，极不真切，像处在一片完全独立的时空中。</p>

一缕缕鸿蒙之气，从云雾中涌出，浸入时间长河。</p>

所有的何罗鱼，都在贪婪吸收她身上逸散出来的鸿蒙之气，继而快速繁衍。</p>

鱼群不断坠入前方的瀑布……</p>

没错，时间长河在此处断开，似断崖，似瀑布，再也看不见过去。时间并非是在此处倒流了，瀑布的位置，水流静止，再往下便雾态茫茫。</p>

唯有何罗鱼的鱼群，可以坠落下去。</p>

神奇的是，也有极少部分的何罗鱼，能够逆流而上，如鲤鱼跃龙门，回到鸿蒙云雾中。</p>

天姥和仙乐师，就站在鸿蒙云雾的边缘，目光都望向过去的方向。除了一道冥光，什么都没有。</p>

张若尘一步步走过去，道：“这里就是时间断开的地方？是冥祖斩断？”</p>

张若尘曾经推测过时间断开的位置，很可能是他第二世开始的时候，因为，号称未来佛的须弥圣僧，从那个时间后，就再也没有在未来出现过。</p>

未来被斩断，过去的修士再也无法跨越那条界线，就像大河之上建起的堤坝。</p>

当然长生不死者并非无所不能，尚无法对抗天地。天地规则并未断裂，当代修士不受影响。</p>

但，去过一次须弥庙后，张若尘又改变了想法，时间长河的断裂处，或许与自己猜测的有出入。</p>

“上古一战和二十四诸天征战对长生不死者的重创，皆有列位巫祖跨越时间长河的相助。为了阻止巫祖再次跨越时间长河，影响后熵耀时代的博弈，便必须将之斩断。”</p>

灵燕子长叹一声：“也将大尊彻底困死在过去。”</p>

张若尘心中震动，道：“我明白了！要封死列位巫祖，未必要选择这个时间，完全可以在更古老的时代斩断时间长河。但，要将大尊困死在过去，则必须要确定大尊在时间断裂处的过去，而且还要确定大尊自身的寿元活不到时间断裂处。”</p>

始祖太难杀死。</p>

特别是上古那一战失利后，长生不死者战力大损，更难对付不动明王大尊。</p>

但始祖杀人，未必用刀。</p>

时间层面的击杀，也是一场斗法。若能在时间层面，将始祖困死在过去，何尝不是将之杀死？</p>

张若尘道：“所以，灵祖藏身神古巢，坐于何罗海，以自身之气蕴养何罗鱼，是在为大尊架起一座可以归来的桥？一日何罗，一日都离不开何罗海。灵祖是否是上古那场始祖大战之前，就来到了这个时代？”</p>

灵燕子朦胧如雾的身影，轻轻点头：“当年大尊离去之前，告诉我了两件事。第一件事便是，让我去未来等他。我问他，未来何处？他说，见熵耀而止。再往前，时间就失去意义了！”</p>

天姥一直很安静，直到此刻，开口问道：“当年大尊离去，可是去了玉煌界，参与了那场恒古未有的始祖大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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