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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所有人脸上都是惊骇之色。
“你说的,可是真的?”
弘治皇帝语气严厉,天威难测,让那韩秀才吓得滚在地上,大汗淋漓,“草民,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若是有一句假话,草民,草民愿诛九族。”
这种狠话说出来时,不少人倒抽一口凉气。
“那好,那就想清楚了说,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要错,否则,朕,绝不轻饶。”
“草民绝不敢诓骗陛下,草民说的,句句属实。
那庆成王自小娇惯无比,使他养成了跋扈骄狂的性格,长大成人后更是变得既喜淫乐又阴狠无比,王府中的宫女被他奸淫多人,饶是老王爷生前知道后狠狠责罚过多次,但他依然贼性不改。
庆成王生性好淫,曾经招来城内的数十名娼妓,他则和一帮地痞无赖参与其中,男女都是相见,一边饮酒作乐,一边白昼宣淫,甚至,甚至还当于王妃之面。”
百官一片哗然,这个庆成王看起来还真不是东西啊。
朱厚照也长大了嘴巴,卧槽,真会玩啊,这,人文主义有些先进啊。
“陛下,庆成王还时常聚集成内的市井恶棍,上百人招摇过市,遇见美貌的妇人便会强抢回府,玩腻了或是沉与湖中或是丢到府外。
受害者家人告到官府,但历任汾州知府都惧于其阴狠手段而不敢出面与其交涉,再后来上下打点,与其同流合污,这更助长了淫威。”
后来,庆成王无意中遇到两位美貌的弟媳之后色心顿起,数次寻上门去用言行调戏两位镇国将军之妻。
老王妃数次申饬,可他以赔罪为名,派人将母亲和弟弟诱骗到了这处偏僻的院落,把两人的婢女随从全部赶走后,强行将老王妃关进了侧院的屋里,然后将两位镇国将军绑在树上开始毒打。
在之后,庆成王,庆成王奸污弟媳,两位夫人不受其辱,上吊自杀。”
韩秀才一番话说完,奉天殿内一片死寂。
拘禁母亲,殴打亲弟,奸污弟媳…………
在以孝治国的大明,这个庆成王此举,活腻味了不成。
弘治皇帝眸子越来越冷,不过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此等秘闻,你一个秀才,为何知道?”
弘治皇帝一举中第。
“陛下圣明,草民,不敢欺瞒陛下,草民乃是庆成王妃之弟,这些,这些都是我姐姐告诉草民的。
我姐姐生性善良,救助过不少百姓,也曾多次劝过庆成王,可,可庆成王不仅不听,更是对我姐姐恶语相向,甚至,甚至还宠妾灭………
我姐姐深知庆成王罪孽深重,不忍百姓在受其鱼肉,故写下血书,交于草民,让草民,让草民进京来告御状,求陛下做主。
草民知道汾州百姓苦庆成王一脉久已,这才,这才和几个百姓,一同前来,请陛下救救汾州百姓。”
说罢,韩秀才从怀里掏出一份包的小心翼翼的包裹。
弘治皇帝看了眼萧敬,萧敬立刻上前取来呈给弘治皇帝。
这番话,倒是打消了不少人都的疑惑。
若是此人真是庆成王妃之弟,他知道这庆成王府内的秘闻,倒也是情理之中。
宠妾灭妻,怪不得这个庆成王妃……
不少人唏嘘,这个庆成王妃性子到真是刚烈,此举,不亚于玉石俱焚,恐怕庆成王一支,要到头了。
庆成王妃就是再怎么不得宠,那也是庆成王的主母,一般的事情,想来也瞒不了她,如此,岂不是………
弘治皇帝打开以后,面色阴晴不定。
汾州知府徐云生,三年来他通过各种手段,与州同知、通判等人伙同庆成王沆瀣一气大肆敛财,然后再令人送回老家隐藏起来。
去年,北地旱情越来越厉害,粮价也随之节节攀升,这让徐云生等人看到了发财的机会。
经过上下串通后,官仓内的粮食便被堂而皇之的摆在粮店内公开出售,帮助庆成王侵吞民田两千亩。
这干人还以赈济灾民为借口,向巡抚衙门、布政使司伸手讨要钱粮,这些上面拨付的银钱物资不出意外都落入他们的囊中。
至于刚刚韩秀才所说的,大巫见小巫了。
“无耻之尤!罪该万死!我大明州府,居然有如此害民的官员郡王,枉读圣贤书!
朕将一府之地交给他,就是如此替朕抚育万民不成?此等畜生,简直贼寇还要恶毒残忍!经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读书人的良心呢?
还有朱奇浈,此獠,枉为人啊,世上哪有如此大奸大恶之人,朕,朕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出在我朱家,太祖怎么会有如此子孙………”
弘治皇帝猛地从御座上站起,双目圆睁,指着殿内的众臣大声呵斥道,面上的神情也是狰狞无比。
弘治皇帝的这一举动让殿内众人相顾失色,萧敬这些家奴赶紧跪倒在地,外臣们和藩王则是面面相觑。
陛下温和宽厚起,有时也会出言呵斥大臣,但从未有如此有辱斯文的粗鲁之举。
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到底何事让皇帝如此愤怒?
刘健出列施礼后正色道“圣上息怒!老臣敢问何事竟让圣上发此无名之火?还请圣上予以示下!”
“萧敬,把文书拿去让百官看看,不,先从太子看起。”
萧敬躬身从御案上拿起文书,迈下玉阶,快步交给了朱厚照。
朱厚照接过萧敬递来的文书快速浏览起来,面上的表情从无所谓到一脸的卧槽,最后时而愤怒时而惨然,看完之后,朱厚照更是性情中人,咬牙切齿到“人人该杀。”
朱厚照看完以后,传给了刘健。
晋王已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成了,不成了,头晕目眩,不能站立了。
庆成王虽是百年前的郡王,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可再怎么说,那也是晋藩一支啊,出了事,他也跑不掉干系啊。
很快,殿内的大佬们将文书传看一遍后,萧敬将文书拿回放到了御案之上。
刘健带头跪倒在地,一众文臣也先后跪俯在他的身后。
“老臣自读书之日起,便以为生民立命作为此生最大之抱负!
臣也相信,前贤之名言,亦是天下多数读书人终身为之奋进之权责!
但老臣亦知,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天下读书人何止千万,其中难免有禽兽显现!今汾州惨案若是为真,行此恶劣之事,实为我辈之耻也!臣请圣上依律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臣,刘健愿亲自前往,明察此事,给朝廷,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刘健面色沉重的禀道。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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