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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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便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大的灯笼光影轰然炸裂，一团巨大的火光在虚空冲起，太阳一般烧灼了整片苍穹。

极近疯狂的季辽一滞，向着火光冲起之处看去，便见那里已是一片火海，再没一个人影。

“琉璃！”

季辽双眼暴突，撕心狂吼。

“分山河你在干什么！干掉一个小辈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陡然间便听天洁云的声音轰隆隆的响彻了天地，而后虚空中漂浮的云层涌动而起，凝结成密集的拳影，拖着长长的云尾疾射而出。

甄灵儿的腾蛇真身如游龙一般在虚空盘旋，她身上的鳞甲光芒暗淡，庞大的身子已是处处伤口，俨然支撑不了多久的样子。

正当这时虚空中呼啸响起，甄灵儿猛然扭头，便见无数云雾拳影向着她轰击而来，那速度极快，几乎是转瞬便到了身前避无可避。

“嘭嘭嘭嘭嘭！”

雨点般的重击之声。

“嗷”

甄灵儿的腾蛇真身在虚空一声哀鸣，而后轰然在虚空炸裂开来，竟是硬生生的被天洁云这一击打爆了。

“灵儿”

季辽看着那无数的鲜血碎肉从天落下，一时间他有了一种这只是个幻觉的错觉。

与火琉璃相遇时季辽还是筑基期的修士，遥想当年季辽还被火琉璃生生追杀了一年之久。

后来机缘巧合下他们掉进了轮回阵法，在那里经历了诡异的九世轮回，脱身而出他们一时间都迷失了自己，因而生情，这一爱便是爱了几百万年的时间。

与甄灵儿相遇是他越过极南回仙北的季家，他杀了甄撼天的儿子甄龙，从而被甄撼天镇压，因为甄灵儿希望学习人族的文字，故而自小便跟着季辽。

那时的甄灵儿还小，甚至就连季辽都没发现甄灵儿对他的情愫，再到后来，他在仙北归来，偷偷潜入腾蛇族，带着甄灵儿私奔到了种道山。

这些前尘往事还历历在目，就在数个时辰前她们还能生龙活虎的笑着和自己说话，可是现在却接连死在了他的眼前。

痛，痛彻心扉，这种悲凉无法用语言形容。

季辽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却落不下来，他咬破了嘴唇，舍弃了分山河向着仍与苍寰宇交手的羽云昭飞去。

“呵呵呵，她也得死！”

忽的就听天洁云冷笑的声音传来，接着便见天洁云已是出了行宫，负手到了云层边缘。

他手指轻轻一钩，下方的云层立时涌动而起，一道儿臂粗细的利刃飞卷而出，后发先至的射向了羽云昭。

“娘！”

季合鸣见状大惊，背后羽翅一震，下一刻已是闪到了羽云昭的身前。

“噗！”

利刃洞穿而过，带着一滴滴的鲜血。

季合鸣身子一僵，旋即在虚空栽落向了大地。

“合鸣！”

羽云昭骇然的看着季合鸣的尸体，而正当这时，一双金刚般的利爪凌空而来，轰然抓在了羽云昭的后心，在胸口一探而出。

“噗”

羽云昭大吐一口鲜血，那漂亮的眸子里已是浸满了水雾。

季辽呆愣在了原地，看着羽云昭染血的身子，脑子里瞬间空白。

“哈哈哈，这是你个贱人应有的下场。”苍寰宇厉啸一声，爪子在羽云昭的身体里一缩而回，羽翅一震化作一道乌光立即离开了这里。

羽云昭的身子栽落。

季辽下意识的去接。

在虚空中抱住了羽云昭的身子，缓缓落在了染血的大地。

“咳咳”

羽云昭轻咳两声，鲜血立即顺着嘴角溢出。

她抬起那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轻抚着季辽的脸庞。

“夫君”羽云昭轻轻说道。

“我在”季辽颤抖着回道。

“我懂了，我懂了，是云阳出卖了季家。”

季辽闻言对着羽云昭笑了起来，微微摇头，“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我不后悔。”羽云昭说道。

“对不起。”

“你我乃是同枝鸟”

“生而相依死不离”

羽云昭缓缓合上了眼睛，抚摸着季辽脸庞的手轻轻滑落。

“云昭，等我，我很快就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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