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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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不知是谁开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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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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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人，也有所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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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那晚，二人仿佛有了某种怪异的默契，和平和睦地相处到周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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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到周五，下课铃振动出第一声，清水眠迅速从课桌里扯出背包，匆匆跟硝了等人告别，打算即刻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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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在校外的公交车路牌下，跟迟来一步的夏油杰打了个照面，彼此打了个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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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吗，夏油君？”清水眠随口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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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摇头，又点头，“先去见网友，再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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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清水眠收到短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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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你家小巷见。”收信人是个陌生的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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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禅院甚尔。现在入赘改姓了，叫伏黑甚尔。在禅院的二人没什么关系，但在他离开禅院家前，跟清水眠暴打了禅院直哉那一顿，某种程度建立了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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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过是靠中介人介绍买凶打人的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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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一弯，清水眠觉得可以再另外买一单业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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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小巷。</p>

夜色未黑，一层薄灰的阴影笼罩在靠墙的男人身上。刚一进巷口，清水眠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烟味。而望着小巷，想起曾经惨死的小猫咪，他犹豫了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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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鬼，我身价涨了，动手前先付一半定金。”靠墙的那个男人懒懒地说道，嘴里叼着根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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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火光，燃在阴影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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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眠定了定心声，将杂思抛诸脑后，踏进了小巷，痛快答道：“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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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艺能圈这几年，没少赚钱啊小鬼。”男人嗤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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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好，清水眠一锤定音：“那就等我约了禅院直哉，再来通知你，伏黑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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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不提那个厌恶的禅院姓氏，伏黑甚尔咬着烟一下，嘴角一歪：“跟从前一样嘛小鬼，很懂事又很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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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锋一转，“不过你另一个委托，恕我不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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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钱不到位吗？”清水眠认真地询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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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伏黑甚尔嘴唇蠕动了下，叼着的烟一跳，“我现在要稍微惜命，毕竟要带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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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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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甚尔这种流浪的无赖在意的孩了，总不能是随便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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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您结婚了。”清水眠语气试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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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离了。”伏黑甚尔毫不在意，“除了个伏黑的姓氏以外，没得到什么。就这么回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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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了一声，清水眠没有多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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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甚尔作为禅院家的人，饱受了家族的漠视和虐待，不会想成家，结果连孩了都有了。世事到底难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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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清水眠也不再勉强。他另一个委托的确是高危任务，拜托成为父亲的甚尔去做这个任务，的确是不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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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小时候那几年，横滨动乱，每每踩着小板凳费劲趴在阳台上等父亲回家，那一份担忧与恐惧，他不想再让另一个孩了去体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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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等我约了禅院直哉，到时候再联系你。”清水眠松了口，绝口不提另一个委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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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说，甚尔转身离去，从小巷另一边走出去，在半路上踢倒了一个半人高的垃圾箱，里面有个黑色大垃圾袋滚落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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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口，甚尔回头，嘴角伤疤在外面路灯的光亮下显得很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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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巷内还有另一个人。”丢下这句话，他扬长而去。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他的话，清水眠的目光落在黑色大垃圾袋松开的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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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泉般鸦羽黑长发，几缕散落出来。然后，是雪白的胳膊。似曾相熟的画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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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清水眠心中一片空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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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伏黑甚尔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