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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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新娘非彼新娘。</p>

他们是要给小皇帝换个亲娘。</p>

墨承影立刻吩咐破山去安排，沈雁归特别嘱咐道：</p>

“记住，切忌将证据直呈皇帝。”</p>

破山有些不理解，“王妃的意思是……”</p>

墨承影的声音闷闷传出来，“放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出去，让小皇帝自己查。”</p>

墨临朝确实不够聪明，不过好歹也当了这些年的皇帝，眼下他孤立无援，谁说话他都不会信。</p>

除了他自己。</p>

所以他到底是谁的儿子，墨承影和沈雁归不会告诉他，得要他自己去找。</p>

反正现在冯妧清已经没有开口说话的权利。</p>

先帝博爱，三宫六院美人无数，冷宫里多的是太妃太嫔，其中不乏因失子疯魔的。</p>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p>

只要墨临朝动摇了自己与冯妧清的母子关系，他就闹不起来。</p>

破山出去后，墨承影将沈雁归的手放到自己脑袋上，自抱着她，没再说话。</p>

沈雁归想他近来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着实辛苦，便也不扰他。</p>

她随手翻开案边的医书，一手压着书，一手摸着他的发。</p>

窗外朔风拂林，案上竹影摇曳。</p>

一场关于皇帝身世的谣言，随着风暗暗传播开来。</p>

是日，墨承影在书房批阅奏疏，沈雁归在旁陪着看书。</p>

太皇太后带着素馨过来，说是慈安宫那边罪证确凿。</p>

从先帝时期到现在，冯妧清入宫十多年间所犯下的罪行，多达百件，桩桩都是杀头的大祸。</p>

冯家案怎么也得拖到年后，冯妧清是决计不能留到年后的。</p>

太皇太后的意思先赐毒酒，免除后患，对外只说冯氏因冯家的事情，悲恸染病，卧床不起。</p>

“这等小事让素馨过来说一声就好了，何必劳烦太皇太后亲自过来？”</p>

“还有一事。”太皇太后道，“小皇帝想要硬闯慈安宫。”</p>

墨承影浑不在意道：“无非是想见亲娘。”</p>

“若只是这样，哀家便不过来了。”</p>

墨承影“哦？”一声，抬起头来。</p>

素馨代主子回话：“回王爷、王妃的话，近来宫中似有传言，说冯氏并非皇上生母，而是皇上的杀母仇人。”</p>

沈雁归听罢讶异道：“竟有这样的事？不会弄错了吧？”</p>

“兹事体大，奴婢不敢胡说。”</p>

“若冯太后不是皇上生母，那他生母是何人？”</p>

“太皇太后得知此事，特意命奴婢等暗中调查，竟是……柔妃。”</p>

“柔妃？”墨承影看向太皇太后，“如此说来，小皇帝竟不是先帝子嗣？”</p>

太皇太后紧皱眉头，深重点头，“狸猫换太子的事，在后宫并不少见，哀家怀疑冯氏当年是假孕，她给柔妃下药、让柔妃有孕、而后再设计弄死柔妃的孩子，种种行为，无不是为她自己服务。”</p>

墨承影面色凝重，语气迟疑道：“他若不是先帝子嗣……”</p>

太皇太后将话抢过来，“他若不是先帝子嗣，自然不能继续为帝。”</p>

“墨家天下断不能交于野种手中。”她语气坚定道，“王爷应早做打算……”</p>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另立新君？”</p>

“哀家以为，眼下无人比摄政王更适合天子之位。”</p>

“本王乃是辅政大臣，怎可登基为帝？”</p>

“臣？你是仁宗皇帝亲骨肉，若非因为冯氏，当今天子之位本该属于你，而今你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p>

“太皇太后抬举。”墨承影放下奏疏，“事关重大，年节将近，此时若议立新君，恐被有心人利用，内外交困，所以为大局着想，还请太皇太后暂且将此事压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