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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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祯有点理解小时候的盛长裕。</p>

努力想要得到母亲的认可，饶是他立下天大功劳，母亲都轻飘飘一眼过去，只捧着他弟弟。</p>

腊月二十九，苏城下雪了。</p>

薄薄小雪，夹着雨，落地即融，街上到处泥泞不堪。</p>

盛长裕很讨厌这种天气，冒着雨夹雪的阴冷潮湿，提前去给苏晴儿扫墓。</p>

从墓地回来，路过街道时，盛长裕瞧见了孟昕良。</p>

不是他想看，而是孟昕良格外醒目。</p>

孟昕良身量高，站在街头鹤立鸡群，他的随从撑伞。</p>

黑伞、黑色风氅，饶是他表情温和，也是一派肃杀冷酷。行人纷纷避让，不敢靠近。</p>

盛长裕的车子被堵住，他的视线落在孟昕良手上。</p>

孟昕良手里捧了一束花。</p>

艳红似滴血的玫瑰，在寒冬里开得丰神凛冽。黑与红对比太过于鲜明，令人瞩目。</p>

回到督军府，换下湿漉漉的军靴和长裤，盛长裕坐在沙发里抽烟。</p>

程柏升放假，回去过年了，他身边伺候的是副官长程阳。</p>

“……这个时节，哪里能买到红玫瑰？”他问程阳。</p>

程阳：“需要属下去花店看看吗？”</p>

盛长裕：“打电话问问柏升。”</p>

电话接通，程阳和程柏升交流了一番，回来告诉督军：“花店应该没有。不过，很多俱乐部有。他们把歌星的酬劳换成玫瑰，用它支付赏钱。”</p>

盛长裕点燃一根烟，没说话。</p>

程阳：“督军，要去拿一些吗？”</p>

“拿来做什么，蒸着吃？说话不过脑子。”盛长裕不悦，重重吐了一口烟雾。</p>

程阳：“……”</p>

你特意问，还叫我打电话问参谋长，现在怪我没脑子。</p>

哪怕有脑子，也被反复无常的长官耗光了。</p>

到了年三十，下了一夜雨夹雪的天放晴了。</p>

无风，哪怕层云略厚，骄阳不那么明媚，好歹不潮湿了。</p>

盛长裕吃了早饭，百无聊赖坐了片刻，挨到了上午十点，他就去了老宅。</p>

赶到的时候，老宅一片红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