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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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澜已喝了一下午，此时看到茶水就蹙眉，实在喝不下了。</p>

婢女退下后，厅中再无旁人，周泊序盯着郁澜瞧了半晌，犹疑开口。</p>

“近日城中出了一大盗，不仅劫财，有时还劫色，公主出行多加小心。”</p>

末了，周泊序又补了一句道：“以防万一，今晚我送你回去。”</p>

“周大人还真是尽职尽责。”郁澜神色淡淡，略带讥讽。</p>

周泊序知她怨他，并不在意，只是不知该如何讨她欢心。</p>

他们好不容易碰见一次，可不能白白浪费此良机。</p>

“你这些年过的可好？”</p>

周泊序说这话时，喉间微哑，目光灼灼的盯着郁澜。</p>

郁澜心中翻滚，意味不明道：“你说呢？”</p>

她生下庄韫那年才十九，不到二十便开始守寡，一晃便是八年。</p>

这八年，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她全用来守寡了，他竟还问她好不好？</p>

郁澜只觉可笑，唇边泛起一抹讽笑。</p>

这笑落在周泊序眼中，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哑声歉疚道：“对不起，是我负了你。”</p>

郁澜道：“我从未因此怪过你。”</p>

当年的事，她没得选，周泊序也没得选，是以她不怪他。</p>

倘若没有周夫人以死阻拦，周泊序请旨去了战场，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p>

她真正怪的，是这些年周泊序的疏冷，自以为是的默默守护。</p>

“我知道。”周泊序隔空凝望着郁澜，似下定了某种决心道：“往后我不会再退缩了。”</p>

在临安府得知郁鹤宁意图时，周泊序满心震憾，觉得郁鹤宁不可能达成所愿。</p>

然短短几月过去，郁鹤宁不仅如愿以偿，还有了孩子。</p>

周泊序不由想起了郁鹤宁当日曾说的话。</p>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有办不成事的人。</p>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想，终于想明白了。</p>

他想娶郁澜，这辈子也只想娶郁澜。若不能得偿所愿，他便是死了也难以瞑目。</p>

他已悔痛多年，不想余生继续在悔痛中度过。</p>

过去的错无法更改，只能尽力弥补。</p>

骤然听到周泊序如此说，郁澜心中震颤，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p>

待回过神来后，郁澜眸眶微红的问他：“周夫人同意了？”</p>

周泊序摇头，语气坚定：“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p>

郁澜看着眼前男子，竟觉着有些陌生。</p>

在她的记忆里，周泊序是个沉默寡言的固执少年。他文武双全，高大俊朗，深情专一，满足了郁澜对男子所有的美好想象。</p>

可如今的周泊序，早已褪去少年生涩桀骜，变得沉稳持重，闷郁忧愁，让人一瞧便知他不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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