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君臣相谈，高阳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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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错了。”</p>

一听武曌开口，高阳立刻道。</p>

武曌有点诧异，便开口问道，“错哪了？”</p>

“臣不知，但臣知道陛下说臣错了，那臣就一定错了。”</p>

高阳直接一记马屁拍了上去。</p>

武曌没好气的露出笑容，接着端起一杯茶道，“你是个聪明人，明白朕的意思，朕就不必多说了。”</p>

“毕竟这段时间，王老将军有错在先，这就算扯平了。”</p>

“但王老将军年事已高，此次又为朕，为了大乾付出了巨大代价，有些事就适可而止。”</p>

高阳低头笑道，“臣一向尊老爱幼，王老将军年事已高，纵然陛下不说，臣也自不会为难。”</p>

武曌脸色怪异的看了一眼高阳，尊老爱幼？</p>

这一点，她丝毫没看出来。</p>

上官婉儿更是挪开目光，简直没眼看。</p>

武曌也不想深究这个问题，高阳是个聪明人，敲打敲打便好。</p>

“你可知朕单独留你是为何？”</p>

“臣猜应当是五万只鸡鸭的问题，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陛下正在发愁。”高阳笑道。</p>

武曌有些诧异，但很快忧愁点了点头，“不错，征调倒是简单，但关中蝗灾之后，这五万只鸡鸭回京，该当如何？”</p>

“若大量投入京城，价格必定大跌，但总不能朕将其圈禁在皇宫吧？”</p>

高阳笑道，“这一点并不难。”</p>

“长安百姓饲养鸡鸭，并不舍得大量投喂，所以这些鸡鸭偏瘦，但到了关中地区，有大量蝗虫可吃，个个就会膘肥体壮。”</p>

“臣特意强调记录在册，征调，便也是借，以瘦小之鸡鸭，换膘肥体壮之鸡，这笔买卖并不亏。”</p>

“其次，灾情紧急，事发突然，所以长安一带鸡鸭扫空之后，附近几城尚不知道，这便有机可乘，陛下可及时派人前去采购一批，高价投入市场！”</p>

“若关中蝗灾严峻，那便继续送入关中，若并不严重，则可高价卖出。”</p>

“在我大乾，猪肉价贱，百姓吃的居多，但大户人家以鸡鸭等野味为食，这不宰一波，更待何时？”</p>

“如此，成本便降低了，到时亏也亏不到哪里去。”</p>

武曌闻言，眼前骤亮。</p>

“妙！”</p>

“此计甚好！”</p>

她目光看向身后的绿衣宫女，“按照高阳说的做，火速派人前去。”</p>

几个婢女很快转身，消失在皇宫中。</p>

待到这件事解决后，武曌目光落在御花园内，忽然问道，“你觉得，这蝗灾真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吗？”</p>

高阳一想，便明白武曌是多想了。</p>

他笑道，“这纯属是无稽之谈，与其说蝗灾事惩罚，倒不如说是干旱和洪涝乃是上天降下的惩罚。”</p>

“这只是一种生物现象罢了。”</p>

武曌目光多扫了高阳一眼，心中的郁郁之气一扫而空。</p>

“朕也不信所谓的上天之罚，朕倒相信人定胜天！”</p>

武曌说这番话时，眼底弥漫着一股霸气。</p>

高阳不禁多瞄了两眼，“不过臣必须提醒一下陛下，生物防治，还有人为干预等手段，只是降低蝗灾的危害，但蝗灾还是会有，这难以避免，真正难的，一直都不是蝗灾，而是蝗灾之后的颗粒无收。”</p>

“陛下要做好赈灾的准备！”</p>

武曌闻言，叹息一声道，“你说的这一点，朕自当知道。”</p>

“只是历年蝗灾，不管是大蝗灾还是小蝗灾，朝廷的赈灾代价都极大，却效果甚微！”</p>

“赈灾粮在层层贪污之下，到百姓手上的粮食不足三成，历代帝王纵然下旨贪污者，诛其满门，但其效甚微，可朝廷又不能不赈灾，否则百姓死伤更大。”</p>

“高阳，你可有杜绝官员贪污之法？”</p>

说着，武曌目光紧紧盯着高阳，这个答案，困扰了她许久。</p>

不管是大旱还是洪涝，还是蝗灾，朝廷几乎年年赈灾，但真正到百姓手上的粮食，却太少了。</p>

一部分是路上的损耗，另一部分则是贪污。</p>

并且层层贪污之下，哪怕是派出御史监察也没用，这下面早就形成一张巨大的利益链！</p>

上官婉儿一双美眸也看向高阳，这个问题，她也想得到答案。</p>

对此，高阳摇了摇头道，“陛下，贪乃人的本性，此乃人性，不可能彻底消除。”</p>

武曌闻言，有些失望。</p>

她咬着牙道，“若朕下旨贪污赈灾粮者，将其剥皮萱草呢？重刑能否遏制人性的贪欲？”</p>

高阳摇摇头，“陛下，莫说是贪污赈灾粮，哪怕是陛下下令贪污六十两，就剥皮萱草，甚至当街处死，那都没用！”</p>

“该贪的还是贪。”</p>

武曌闻言，拳心攥紧。</p>

“那朕就只能看着他们贪污赈灾粮吗？”</p>

高阳思考片刻，缓缓道，“贪欲不可能消除，但减少赈灾粮被贪污，臣倒是有几个法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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