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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侯叫那婆子退下,进到房内,便闻得一阵旖旎的香味儿,他站在屏风处回话:“爷,姑娘往外头瞧热闹去了,护卫的人回来禀,在绸缎铺子走丢了。”</p>
里边静悄悄的,并没有回声,江小候放高声量又回了几句,还是不见人回答,连一丁点响动都没有。</p>
江小侯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绕过屏风,就见床榻之下三三两两散落着衣衫,他撩开帷帐,见陆赜赤身躺在床上,叫了几声:“爷?爷?”</p>
床上的人无半点反应,江小侯探了探鼻息,这才放心了,赶忙吩咐护卫:“赶快去请大夫来。”</p>
老大夫睡得正香,被人扯了起来,说的大人昏睡不醒,他一边揉眼睛,一边没好气的想:“大晚上的,自然是该睡觉的,能睡不醒也是福气。”</p>
刚踏进屋子,见里面的场景,便知是才欢好过的,心里思量着该不是马上风吧?他怕屋子里还有女眷,低着头不敢乱看,到了床榻前,把脉瞧了瞧,摇摇头:“并没有什么,大抵是太累了,所以才昏睡不醒。你们不晓得睡觉是最养人的,并没有什么不好的。”</p>
江小侯把圆桌上的两个酒杯递给老大夫:“这两个酒杯杯壁上有些不同,请老大夫瞧瞧,别说爷不知不觉叫人下药了。”</p>
老大夫拿过来闻了闻,皱着眉头伸出一根手指往里面沾了一滴,放在嘴里尝了尝,道:“这药倒是金贵的,只是不好多吃,那睡得不好的用上指甲盖大小就能安睡一晚上。”</p>
江小候问:“有什么法子叫爷现在醒过来?”</p>
老大夫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截药材,递给江小侯:“点燃了,放在鼻下熏一会儿,不出一刻钟就能醒过来。这酒杯里的药,别的到没有什么,只是叫人昏睡而已。这药也不常见,等闲的大夫也不会配这些药,不知哪里寻来的?”</p>
江小侯点燃那药材,冒出幽幽的青烟,果然不出一刻钟的时间,陆赜便咳嗽几声,叫人扶着坐起来,见并无秦舒的身影,皱眉问:“都进来做什么?凭儿呢?”</p>
江小侯低着头,心里想凭儿姑娘大约已经走了,只是并不敢直说:“一个时辰之前,凭儿姑娘叫我准备轿子,说爷答应她叫她出去逛逛瞧热闹。刚才护卫回来,说凭儿姑娘在一处绸缎铺子走丢了。我赶忙进来回禀爷,不想爷昏睡毫无知觉,叫了大夫来,用了药,这才醒过来。”</p>
陆赜何等聪明,自然听出言外之意:“什么叫走丢了了?”</p>
这时候,那在街上寻人的护卫也回来了,甫一进来便跪下请罪:“回爷的话,属下往街上商户打听过了,皆不见踪迹。又去城门口询问看门的小卒子,说有一男一女骑了两匹快马出城去了,正是凭儿姑娘走丢的时辰。”</p>
陆赜只觉得太阳穴万分刺痛:“什么叫一男一女?你们跟了她在镇江府伺候,她又接触过什么外男?”</p>
此话一出,江小侯同那护卫都跪下了:“回爷的话,凭儿姑娘在此处时,并没有接触过外男,便是出门去,也是丫头婆子跟着。”</p>
陆赜披了衣裳起来,冷笑:“最好如此。”</p>
当下清点了人马,叫江小侯拿了手令去镇江府衙,点了一二百府兵,往码头而去。</p>
陆赜沉着脸,提了剑站在岸边,随行的人举着火把,吩咐:“把码头上的船都一一搜查一遍。”</p>
不过一会儿,那码头的管事便赶来请罪:“大人说的一男一女,算着时辰,倒是有一对儿相似的上了船,不过那是徐大的海船,早先半个时辰便出海出了。”</p>
陆赜听了不语,这个时候一个护卫押了春喜来,回话:“爷,春喜押来了。”</p>
春喜叫摔在地上,后脊梁隐隐作痛,见这幅阵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吓得一张脸全白了,话也说不清楚:“大人,饶命,饶命,我真的不知道姑娘会逃。我见姑娘对大人那样上心,以为她回心转意了,不想着跑了,她把我的那份儿路引都烧了,我不知道她还想着逃。”</p>
陆赜蹲下来,用剑柄抵着春喜的肩膀,问:“什么叫想着逃?她要逃去哪儿?”</p>
春喜瞧了瞧陆赜的脸色,寒得仿佛要结冰一样,她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断断续续道:“姑娘说,她不想做妾,不想做通房,不想做伺候人的小老婆,连……”</p>
陆赜问:“连什么?”</p>
陆赜发怒的时候不像旁人发狠,偏偏比平日还和颜悦色些,春喜瞧了害怕得发抖:“姑娘那日对我说,连自己生的孩子也不能叫自己娘亲。她说,她说,她不要过那种日子。姑娘说自己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不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p>
此刻江风正大,陆赜偏不觉得冷,还觉得十分的燥热,他冷笑一声,倒也觉得是那丫头说得出的话儿,他站起来问:“那艘船是到什么地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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