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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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纯站在季明舒身边，心里“卧槽”一声，忽然有种李文音拿了灰姑娘逆袭剧本，而她们这一群全员皆是恶毒女配的错觉。</p>

不止蒋纯有这错觉，季明舒更是从小就在心里扎了这根名为“李文音”的大女主刺。</p>

时隔多年，她这刺也未能拔出，时不时地发作，折磨得她想要割肉剜骨。</p>

不同于季明舒她们这些千金名媛无事可做，到了酒会也只热衷对他人品头论足。</p>

李文音来这酒会是特意着人引荐电影名导，想请人家做电影监制，为她荧屏处女作保驾护航的。</p>

她自然也瞧见了季明舒，但她这么多年从未把季明舒放在眼里，姿态也一如既往地摆得很高，连半个眼神都不屑多给。</p>

李文音这种态度摆明了是要无视，季明舒心里不爽，倒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冲上去挑事。</p>

她喝了杯红酒压气，又若无其事般和蒋纯一起看台上表演。</p>

蒋纯压低声音问：“你们不打算正面battle？”</p>

季明舒：“怎么正面？”</p>

蒋纯：“你不是专程来艳压她还要警告她不要拍那破电影的吗？那你们至少要来个放狠话泼红酒之类的环节吧。”</p>

季明舒：“你小说看多了吧还泼红酒……”</p>

蒋纯边吃蛋糕边小声逼逼，给季明舒传授各类情敌battle的制胜法宝。</p>

季明舒也是骨灰级小说读者，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蒋纯给她支的招都是傻子女配才会干的那种，实在是太掉档次。</p>

蒋纯说着说着，忽地一顿，“她去洗手间了，快，快跟上去！”</p>

她边说还边推了把季明舒，“你可以拿扫帚把她锁隔间里，或者是给她泼水！”</p>

疯了吧是，这什么场合厕所怎么可能有扫帚。</p>

季明舒被推得起了身，边胡思乱想边不由自主往洗手间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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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中心的洗手间也很有艺术气息。</p>

若不是门前女厕标识明显，往里一推可能会以为误进了什么高级化妆间。</p>

季明舒在洗手台前心不在焉地补着妆，眼睛盯着镜面，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身后隔间的动静。</p>

大约过了三分钟，李文音才从隔间出来。</p>

见季明舒在洗手台前补妆，她略微一顿，倒也没有特别意外。</p>

季明舒第二次往脸上拍粉饼，待李文音走至身侧洗手，她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好巧。”</p>

李文音轻笑，没有抬眼，“我看不巧。”</p>

季明舒：“……”</p>

洗完手，李文音扯了张纸巾，边擦边从镜子里看季明舒，声音了然，“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幼稚。”</p>

“？谁幼稚？”</p>

季明舒一秒进入作战状态。</p>

“季明舒，你有钱有闲，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好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再玩这种小时候的把戏了。”</p>

李文音又拿出口红，气定神闲地补了层浅淡唇色。</p>

季明舒怔了三秒，忽地气笑，声音也拔高了不止一个调，“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你在我面前演什么聊斋呢，谁在暗地里作妖你心里没点数？连怎么做一个安静闭嘴的前女友都不会你搁我面前装什么知性优雅？”</p>

“你知道我要拍电影？”李文音顿了几秒，忽然看她一眼，“岑森告诉你的吗？”</p>

这事和岑森什么关系？</p>

见她表情，李文音忽地轻笑，“我猜，岑森肯定没有告诉你，君逸给我电影投资的事情。不过他都不介意，你在介意什么？你喜欢他这么多年，又使了手段如愿嫁给他，还没得到他的心吗？”</p>

她已经收拾停当准备离开，和季明舒擦身而过时，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轻轻飘飘在她耳边说了句，“真可怜。”</p>

那一声“可怜”，带着从学生时代起便烙在季明舒心上的耿耿于怀，让季明舒的心脏蓦然攥紧，好像不能呼吸。</p>

李文音的高跟鞋滴滴答答往外敲，一路渐行渐远。</p>

而季明舒建设多天的心理防线，被李文音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轻易击溃，这会儿只能撑着洗手台，让自己强行站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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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季明舒电话时，岑森正在江彻的高尔夫球场和他一起打球，除了他俩，舒扬和赵洋也在。</p>

四人都站在一块，离得很近。</p>

见是季明舒电话，舒扬还不怀好意地调侃了声，“哟，小舒舒还查岗啊！”</p>

这是僵持多日季明舒第一次打来电话，岑森没理他，径直按了接听。</p>

也不知手机出了什么毛病，明明没按外放，声音却大得周围三人全能听见。</p>

电话那头季明舒的声音有点颤抖，还有点刻意压制却压不下去的歇斯底里。</p>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又记不记得自己跟我保证过什么？你投资李文音纪念你们爱情的电影是什么意思？！想要打肿我的脸让全世界看看我有多可笑吗？！”</p>

过了几秒，她的声音稍稍平静，“我跟你已经无话可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离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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