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心魔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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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林羡的话起了些作用,裴漓之抬起眼来与她对视。</p>
他看见自己师尊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那双眼睛就像是会下蛊一般,让他情不自禁地沉沦在内。</p>
只是,他什么也没有做。</p>
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哽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师尊,弟子让您失望了。”他道。</p>
“失望?”</p>
林羡气急反笑,她是失望,但她想听的是这一句吗?</p>
“裴漓之,你就是这么个态度吗?你知不知道走火入魔之后,你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p>
“弟子知道。”</p>
林羡:“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走火入魔,你以为仅仅是修为散尽那么简单吗?”</p>
“你会没命的,知不知道?”</p>
林羡的语气算不上好,如果不是场景不对,她甚至想要将徒弟打一顿。</p>
“师尊,您有七个徒弟,”裴漓之缓缓开口道,“少了一个,是不是也没什么关系?”</p>
林羡:“……”</p>
“裴漓之,你良心被狗吃了?”林羡瞪着他,“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给我的回报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p>
好一句“白发人送黑发人”,裴漓之垂眸,眼神中有些说不出的自嘲,果然如此。</p>
他声音哑了些,“师尊只把我当成其中一个徒弟,如今更是想将我逐出师门,又何必理会我的死活呢?”</p>
这么没有良心的话,即便是林羡听了,也忍不住手痒。</p>
“裴漓之,你就非要这么气你的师尊是吗?”林羡揪着他衣襟的力度增加,语气上更是咬牙切齿。</p>
大概也有很多年了,林羡没有再尝过这样的气急败坏。</p>
在决定收第一个徒弟的时候,她想过未来会有些糟心事,但是没有想到,糟心事会来得如此突然?</p>
还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p>
她的大徒弟不经常闯祸,但他现在直接将自己的小命当作儿戏。</p>
“裴漓之,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林羡松开了手,但并未放松警惕。</p>
她在今夜陡然发现,自己这个大徒弟不知道瞒着她这个师尊多少。</p>
“不记得了。”裴漓之道。</p>
林羡蹙眉:“是不是你出去闭关的那一段时间?”</p>
裴漓之顿了一下,“不算是。”</p>
徒弟的不配合,让林羡觉得头疼,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审问徒弟。</p>
裴漓之生了心魔一事,是她始料未及的。</p>
即便是师尊,她也不可能时时知道徒弟心里面想什么,这人的想法也实在是千奇百怪,心魔,也是防不胜防的一种东西。</p>
林羡又是深吸一口气,她被气得不轻。</p>
“裴漓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师尊说说,你的心魔是什么?”</p>
这世间千奇百怪的心魔,不一定都会要人命,与心魔共生,时刻会有被心魔反噬的风险,只有除了心魔,才是最好的办法。</p>
裴漓之没有回答,反而是再次抬眼看林羡,“我说了,师尊能救我吗?”</p>
林羡不是一个轻易许下承诺的人,她道:“为师自然会助你除了心魔。”</p>
徒弟再气人也是自己的,裴漓之入门之后,也不算犯过大错,林羡不可能置之不理。</p>
就算要罚,也要等心魔除去之后再说。</p>
“除心魔?”裴漓之呢喃了一句,随后与林羡对视,道,“师尊,我不想。”</p>
不想?</p>
也许是今天晚上被气的次数多了,林羡这时候反倒是冷静下来,“你不想除了这心魔,理由呢?告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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