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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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还比不过游戏呢。”</p>

“我好后悔，后悔大一那年去篮球场看比赛，后悔认识他，后悔大学毕业背井离乡跟他来上海。”</p>

“真的，我再也不要跟杨竞在一起了。”</p>

失了恋的姑娘总爱在分手后放很多狠话，却又总在这个人身上重蹈覆辙。</p>

关洁由着朱真哭，等她哭累了才扶着她坐出租回去。</p>

到了目的地，关洁给司机多付了二十，感谢他耐心等了一阵。</p>

安抚好朱真，再次躺回床上已经凌晨三点半，这回关洁怎么都睡不着了。</p>

窗外起了雾，灯红酒绿的外滩被笼罩在大雾里，只剩几团模糊的灯影。</p>

关洁睁着眼捱到天亮，眼看漆黑的夜被一道白光撕开一个口子，口子越撕越大，直到白日彻底吞噬夜晚。</p>

新的一天开始了。</p>

早上点，关洁掀开被子起床去做早饭，简单做了两个三明治，一个给朱真，一个给自己，三明治端上桌，关洁又返回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牛奶。</p>

朱真的房门紧闭，窥探不到半点动静，关洁在门口站了两分钟决定不去叨扰她。</p>

吃完早餐，关洁接到酒吧老板的电话。酒吧缺个驻唱，临时找不到人，请关洁晚上去救场。</p>

老板对她有知遇之恩，关洁不好拒绝，顺势答应。</p>

午关洁没事做，待在房间写曲子，写到一半，又端起吉他试音。</p>

怎么写都不满意，索性放下笔，开了一场直播。</p>

她平时都在傍晚七点直播，午粉丝都没想过她会直播，这会儿直播间人少，她也不在意，自顾自抱着吉他弹唱，好似在唱独角戏。</p>

视频不露脸，画面最多截到下巴。只能从服饰、手臂上的纹身看出她平时是个很有个性、风格的人。</p>

她是烟嗓，唱歌总给人深情、伤感的错觉。</p>

她大多数都在唱一些冷门、小众歌曲，很多人都没怎么听过。</p>

刚开始她并不火，视频点赞数两只手指都数得过来，直到有次发了一首翻唱歌曲才让人开始注意她。</p>

翻唱的是王力宏、卢巧音版本的《好心分手》。</p>

视频点赞数超过百万，被各个音乐平台传播，粉丝直线上升，一周内涨了十万，关洁也因为那个视频签了一个规矩的直播公司。</p>

她也写过几首原唱，都不怎么火，几乎可以说查无此曲。</p>

到现在，她的平台粉丝也才十多万。</p>

有广告商找她接过广告，她做一个广告视频跟拍个微型电影似的，很有质感。</p>

视频完成，产品后期销量挺高，金主爸爸挺满意她的引流，都愿意给她介绍资源。</p>

可一个广告要耗费她几个月的时间，她一年下来最多接四五个广告，赚不了太多钱。</p>

她也不在意，只要有事做就行。</p>

她物欲不高，除去房租、水电、必要的生活开支，没什么别的消费项目。</p>

大多时候白天待在家里写案、拍摄剪辑或是写歌，晚上就去酒吧驻唱。</p>

要是遇到以前认识的人，对方一定很惊讶地评论一句：关洁，你变化真大。</p>

—</p>

直播两小时后，关洁为了保护嗓子没再唱歌。</p>

放下吉他，一个人趴在案桌写东西。</p>

摄像头没关，粉丝可以看到关洁穿着灰色低领毛衣、短发别在耳后、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捏着一只性笔在没用过的a4纸上不停写写画画。</p>

粉丝不再刷评论，而是聚精会神盯着关洁以及她手掌下的纸张。</p>

他们看见她在上面胡乱写了几行字。</p>

我贫瘠、落魄、无知、庸俗</p>

我一无是处，我跌落尘埃</p>

我渴望有人路过我的世界，踩踏一切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夙愿</p>

在很多年前，我曾拥有过你、占有过你</p>

在西安摇滚音乐节，在哈尔滨街头，在北京长城脚下</p>

那一天，太阳灿烂辉煌，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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