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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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廷玉抵唇轻轻咳嗽一声，右手虎口处传来一股细微的刺痛，他用指腹慢慢摩挲，能感受到牙齿留下来的细小伤痕。</p>

这是那个“刺客”留下的杰作。</p>

想到刺客的种种行为，南廷玉皱起眉。</p>

武艺不精，脑袋也笨，甚至在他昏迷后，还没有杀掉他。</p>

她真的是刺客吗？</p>

南廷玉：“沈将军，铁骑军是不是混进女子了？”</p>

沈平沙闻声慌忙跪下去：“殿下，此事绝无可能，此次行军的两千骑兵都是跟臣上过战场，平过战乱的，绝不可能有女子混进来。”</p>

南廷玉没再说话，不似刺客，也没有女子，那这女子是探子吗？</p>

前些时日，他蛊毒复发，双目失明，为防贵妃一派再生废储风波，他便以支援祈家军，押送粮草为由，离开都城。</p>

南廷玉搓着虎口：“听她声音年纪不大，你们在军营内暗中调查，若她还在军营，抓住留下活口。”</p>

整个铁骑军都是他的人，不会将他失明的事情泄露出去，但那个女子来路不明，恐会有威胁。</p>

“是。”</p>

-</p>

铁骑军休息整顿后，又马不停蹄南下赶路。</p>

其间有一次铁骑军来到军医苑，郁娘还在熟睡，惊醒后听到营帐外孟妇人在和铁骑军说话。</p>

孟妇人告诉他们这里是药娘休息的地方，铁骑军掀开帘子朝营帐里望去，郁娘状似被吓到，两只手拽着被子，半边张脸躲在被子下。</p>

铁骑军看了一眼郁娘，露出来的上半张脸黑黑的，看不出什么五官，年纪也辨别不出来，但想来做药娘的，年纪不会小，只简单问了些话就离开了。</p>

孟妇人嘟囔着走进来：“神神秘秘，也不知道整日在找什么。”</p>

郁娘没答话，忐忑了一日，这次查过后，铁骑军许久没有再来。</p>

平日她躲在营帐不出去，实在有事出去的话也是涂黑脸蛋，穿上学徒装，扮作男子，低眉垂眼，尽量不引起注意。</p>

孟妇人每每看到她这个样子，满脸嫌弃，觉得她丢人现眼。</p>

这日，郁娘坐在铜镜前梳头，孟妇人看到她又在梳男士独髻，身上还穿着不知道从哪儿要来的脏衣服，忍不住阴阳怪气。</p>

“好好的妇人家天天把自己弄得跟个烧煤的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这里是煤窑。”</p>

“也就是在行军路上你能这般丢人，若是回了东宫，你还这个打扮，那是在丢殿下的脸。”</p>

……</p>

郁娘本来左耳进右耳出，不理孟妇人，闻声愣了愣，转过身向孟妇人道：“东宫？”</p>

孟妇人眉毛一横：“自然，咱们是给殿下治病，殿下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所以将来肯定是要跟着殿下回东宫。”</p>

孟妇人还在等自己回乳，做着能去东宫侍奉的美梦。</p>

郁娘不可置信张唇：“殿下是太子吗？”</p>

她来这里已有些时日，除了开始同裴元清说了些话，后面很少遇见裴元清，跟学徒聊的话也少，至今还不知道“贵人”的身份。</p>

“嗯。”孟妇人睨着她胸脯，撇嘴道，“这恐怕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和殿下攀上关系。你别不知好歹，每日把自己弄得污手垢面，外人看到，还以为殿下苛待我们呢。”孟妇人虽然讨厌郁娘过于昳丽的面庞，但也讨厌郁娘扮作蔫巴巴、黑漆漆的样子。</p>

郁娘头发梳到一半停下去，陷入到沉默中，过了会儿，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喃喃出声：“那沈督军是不是也要听太子的话？”</p>

“自然，别说是沈督军，就算在整个乾朝，除了皇帝，谁不听太子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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