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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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苏文婕淡定地坐在位置上，身姿优雅而端庄，脸上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无法打破她的从容。</p>

不过苏文婕唯一记得的是，书中的君煜之所以开始无差别宠幸宫妃是因为和景圣帝的一次谈话，但谈话内容那本小说并没有介绍。</p>

也不知道景圣帝和君煜说了什么.....</p>

皇后宣布后看了瞥了眼太子妃的方向，看见凌潇失魂落魄的样子，皇后就实在烦躁，这样的性子以后如何母仪天下。</p>

苏文婕端庄平静的样子才是她理想的贵女仪态。</p>

淑妃生育了三皇子和九皇子，三皇子被封为端王，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p>

太子在皇子中排行第七，九皇子今年才十七，还未有封号。</p>

淑妃在皇后说完后，优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笑着道：“端王府今年第二个皇孙都降世了呢，本宫看着这些花骨朵般的女子，就勉强选一两个吧。”</p>

“皇后娘娘，要不您还是多给太子殿下选些吧？”</p>

淑妃的话明显就是刺激皇后的，她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生的儿子不争气，淑妃也怨恨太子的聪慧和铁血手腕。</p>

却又不得不承认太子是天生的帝王相。</p>

皇后听到淑妃的讽刺，眼神瞬间一暗，淑妃除了拿皇孙说事儿，也真没什么别的可说了。</p>

她不由得将目光又投向太子妃，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p>

若不是凌潇这个没用的太子妃，她堂堂皇后，又怎会被淑妃如此嘲讽。</p>

凌潇还沉浸在东宫又要进人的打击中，根本没注意到皇后的视线。</p>

“淑妃，太子的秀女本宫自然是要选的，端王府是否要选，本宫就不做主了，不过九皇子也确实到了该选几个皇妃的时候了。”</p>

“是呀，皇后娘娘仁德，本宫会好好为臣妾的九皇子挑选皇妃的。”</p>

淑妃微微颔首，脸上依然带着虚假的笑容。</p>

苏文婕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似端庄优雅，实则内心百无聊赖。</p>

她努力保持着仪态，身体却有些僵硬，每一处都在诉说着疲惫。</p>

今日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两个时辰，期间经历的全是秀女们繁琐的流程。</p>

尽管流程已经被简化了许多，但哪怕是她这样坐着，都觉得浑身疲累不堪。</p>

她的眼神有些游离，而皇后和各宫的娘娘们，不是在为自己的皇子挑选秀女，就是在给出各种各样的建议。</p>

她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叽叽喳喳的，全是那些表面上客气实则毫无意义的话语。</p>

这些娘娘们明明选择哪些秀女早就定的差不多了，非得搁这又客气一遍，最开始苏文婕还对秀女们的才艺表演挺感兴趣，后面因为疲惫，也看不下去了。</p>

她现在满心只想着这一切能快点结束。</p>

而她旁边的凌潇，全程都在关注着皇后看上了哪位秀女，毕竟皇后看上的秀女，可是要进入东宫的呀。</p>

就这样，一番折腾之后，最终在三十名秀女中，皇后为太子挑选了五名。</p>

御书房。</p>

“父皇，今日母后举办的品茗宴可是您要求的？”</p>

君煜眉头微皱，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疑惑，他微微抬起头，看向端坐在龙椅上的景圣帝，问道。</p>

景圣帝稳稳地坐在龙椅上，身着华丽的龙袍，龙袍上的刺绣精致而繁复，彰显着无上的威严。</p>

然而，他的身形却略显单薄，仿佛透露着些许疲惫与沧桑。</p>

“是。”</p>

景圣帝的目光平淡地落在君煜身上，没有丝毫波澜。</p>

“父皇知道母后会在品茗宴上为儿臣选妃？”</p>

“太子，既然你已经宠幸了苏侧妃，朕以为你已经清醒了，已经不再局限于那些小情小爱。”</p>

景圣帝淡漠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君煜。</p>

“之前你还年轻气盛，朕也从未和你说过，在君国，成为帝王的规则。”</p>

君煜微微一怔，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p>

“望父皇解惑。”</p>

“太子史书从小就读得极好，应该知道，君国之前有记载的朝代共有十个，可每一个朝代都不曾超过五代，你可知为何？”</p>

景圣帝的声音平静而沉稳，目光和君煜交汇。</p>

“他们的末代皇帝昏庸无能，王朝颠覆自是正常。”君煜不假思索地回答。</p>

“君国传承到朕这里，也有十代了，是有史以来最长寿的朝代，你觉得是为何？”</p>

“君国每一任皇帝都政绩斐然，能力卓绝，君国的国力在每一任帝王手中都愈加强盛，自然传承不断。”</p>

“那太子可知为何君国的皇帝从不曾有过昏庸无能之辈？”</p>

君煜沉默了一瞬，眉头紧皱。</p>

景圣帝继续道：“君国的祖皇帝，曾经立下规矩，君国每一任皇帝都必须至少生下七子，且七子不同母。”</p>

景圣帝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君煜身上，“你明白了吗？”</p>

君煜心中一震，原来是这样吗？</p>

君国每一任皇帝都优秀杰出，让君国的国力日益强盛，直到如今的万邦来贺。</p>

竟然是因为。</p>

七子夺嫡，如同养蛊，优胜劣汰。</p>

这样残酷的方式养出来的继承人当然优秀且残酷。</p>

正如他亲手解决了大皇兄，二皇兄，原来不是他们死，就是他死。</p>

这就是皇家，残酷而现实的皇家。</p>

“你是朕最优秀的儿子，从你十五岁参政开始，你不仅能在你那几个早已参政的皇兄面前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能提出比他们更加精妙的政策。”</p>

景圣帝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朕也知道你的聪慧太过耀眼，遭人嫉妒也是在所难免。你的好几个皇兄暗中刺杀你，朕没有帮过你，也不会偏袒你们任何一人。”</p>

“朕相信太子如此聪明，一定已经明白朕的苦心。”</p>

说到这里，景圣帝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注视着君煜。</p>

君煜当然明白，父皇就是那个坐山观虎斗的人，最后胜利者才能称王称霸。</p>

“你还小的时候，朕可以容忍你感情泛滥，可是如今你若要登基为帝，生下皇嗣便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朕相信，你一定能保证你的在任期间，君国国泰民安，实力强盛。”</p>

“但是君家祖祖辈辈的希望是，君国能够延续千载万载。感情于你而言，最好没有，即使有，也不可轻易外露，皇帝的情绪不可轻易被人察觉，皇帝的威严不可被人冒犯。”</p>

景圣帝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p>

“朕今日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还有一个原因，古太医前几日给朕把脉，说朕五脏衰竭，最多还有一年寿命。”</p>

“这些话本不应该现在就与你说的，朕原本想在你登基之前告知，不过朕知道你宠幸了侧妃后，便觉得这些话现在说也合适。”</p>

同为男人，景圣帝自然能够理解他的儿子对感情的态度，只要不爱一人，所有人就都不会深爱。</p>

君煜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瞬间瞪大，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与震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父皇，你……”</p>

君煜没想到父皇竟然时日无多。</p>

“朕的身体状况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你母后。在你登基前，朕会为你扫平一切障碍。七子夺嫡的历练已经结束，你是朕选定的君国继承人，朕不会让你出现任何差错。”</p>

景圣帝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许。</p>

君煜的拳头紧紧握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心中翻江倒海，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p>

原来他小时候一直渴望的爱，对于皇家而言根本就是奢望。</p>

他小时候想要父皇爱母后，想要父皇爱他，所以他拼命努力，不管是什么都要做到最好。</p>

他以为他得到了父皇的偏爱，原来只是试炼结束了，他是父皇选定的继承人，所以父皇才会偏爱他。</p>

他如果成为皇帝，他也不能爱任何人，包括他的孩子。</p>

想到这里，君煜的心中涌起一阵苦涩，他小时候渴望的一切，自己得不到，他的孩子也得不到。</p>

君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缓缓跪地行礼，“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儿臣告退。”</p>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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