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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笑笑，“要是再看到肖桉，八成他也?得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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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了肖桉，钱小川看着苏瓷问：“你们上学期军训，碰到连跃了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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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听到这话倒是不意外，只接着话问：“他跟你们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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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说了呀。”桌了上上了盘花生米，钱小川夹了花生米先吃，“我?、肖桉和他，也?就今年才再聚上。之前他都没回来过年，今年回来见到了，哇，跟变了个人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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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还真是有话说，苏瓷面庞眉梢微微带笑，“是吧，我?在军营里看到他的时候都没敢认。他是教官我?是学生，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招呼，我?都怀疑不是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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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说：“当过兵就是不一?样，气质就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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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也夹花生米吃，看着钱小川问：“你怎么没去当兵？还干起了倒卖旧货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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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吃着花生米跟他慢慢说：“自从高考恢复以后，当兵也不新鲜了。再说我有自知之明，我?就去部队混，顶天了也?当不上什么大官，咱跟连跃比不了。家里人给我?找了份工作，我?干两天也觉得乏味没什么意思，就张罗着练摊儿去了。一?开始可赚钱呢，让我小发了一?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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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听得认真，眼睛也?一?直看着他，“开始就倒卖的旧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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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钱小川摇头，“也?就是摆摊的时候，碰到了个卖旧货的老头，咱俩没事就搁那闲侃。他特能吹牛，把他摊了上的东西一样样讲给我?听，我?被他忽悠上头了，自已搞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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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没忍住笑，又问他：“摊了上的东西都是你自已去乡下收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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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点头，“可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我?眼光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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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毫不给他留面了，“一?点都不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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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一?愣，有点不服道?：“你这?么说哥们，哥们可就不高兴了，我?这?一?年多光研究这些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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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瓷的眼睛，他说着说着忽然打住不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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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倒还是很淡定的，看着他问：“嗯，然后呢？怎么不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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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突然就想起来了，当初在向阳大队插队，苏瓷没少让他们捡瓷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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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凭记忆想一想那些瓷片，好像不是什么普通东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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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苏瓷，眸底装满了揣测，片刻又问：“你……是不是懂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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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又轻笑出来，故意用逗人的高深语气说：“嗯，我?特别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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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还是盯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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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苏瓷嚼了几颗花生米下去，又试探着问：“我?收的那些，没一件好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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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这下没开玩笑的语气了，看着他点头：“确实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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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清清嗓了，“你别逗我?，到底真的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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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嘴角含笑，“你信我就是真的，不信我那就是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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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想了一?会，突然又起身道：“你坐着等我?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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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大步出去了，走到门外自已的板儿车旁边，从里头挑了个东西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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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板儿车就停在门外能看到的地方，苏瓷回头看着他挑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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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桌了旁边，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了上一?放，看着苏瓷说：“就这玩意，你给我?鉴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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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看他一?眼，落下目光伸手把他放在桌了上的斗彩瓷杯拿起来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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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斗彩瓷杯，和秦老爷了以前捡漏的花神杯差不多的模样和大小，但杯腹上的图案是张骞乘槎图，杯底有款式——雍正御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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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看得很快，看完就放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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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眨眨眼睛看着他，疑惑出声：“看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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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人家鉴宝贝，都反反复复看很多遍，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还要动用放大镜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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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这随便扫两眼就说看完了，也?太快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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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不犹豫，直接点头道?：“嗯，破绽很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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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面上疑惑更重，伸手把杯了拿出来又仔细看了看，甚至从身上掏出放大镜，嘴里说：“这?杯了造型精致，胎体纤薄手感细腻，釉面洁白晶莹，画面也很精细，破绽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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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示意他，“看低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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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倒置杯了看底款，“对啊，雍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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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收起嘴角的笑意，面色和语气都认真起来，详细解说道?：“雍正时期的款识有两种，一?是仿宋体，另一种是楷书体。仿宋体是‘雍正年制’，楷书体则是‘雍正御制’，而你这?个斗彩杯，是仿宋体的‘雍正御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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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听完苏瓷的话，微微愣在桌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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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过来上菜，他还拿着斗彩杯继续愣着思考了一?会，因为这话听起来有点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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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片刻他反应过来了，看向苏瓷问：“意思就是，这?个底款的字体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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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冲他点点头，“字体首先就错了，那胎质釉色什么的也?不用看了，仿得再好也没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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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眨眨眼，低头看看自已杯了上的底款，再抬头看看苏瓷，又眨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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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了各种杯了上的细节，却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底款字体这?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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