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来了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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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丞相对与北国来往的事供认不讳，</p>

他承认了是他派人烧了冷妃营帐，也承认去年将她引入禁林让猛虎撕咬是他指使初桃所为，</p>

却唯独没有承认，在一年多以前，冷妃第一次被翻牌侍寝，是他派人暗害于她。</p>

“那件事的确不是老夫做的。”</p>

丞相坐在监牢里，阖着双目，万念俱灰，缓缓道：</p>

“这一次杀你是北国皇室的指示，因为有你的存在，北国公主得不到任何的宠幸，况且，你之前还得罪过她，北国皇室自然留不得你。</p>

但是，去年之事，的确不是老夫所为。那时，两国正在交战，老夫，也是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就算，老夫与北国有所往来，但仅仅是为了财，老夫仍然深知自己是姜国人，不会在那个时候，做这样背刺国家，毫无底线的事。”</p>

秦晚心头猛地一“咯噔”。</p>

看丞相然万念俱灰的样子，不像是假的。</p>

他现在的罪名已经是死罪，他别的都承认了，没理由这个不承认。</p>

不是丞相，那到底还有谁？</p>

“仅仅是为了财？”</p>

秦晚觉得不可信：“你官至丞相，光是俸禄就以足够你一家老小生活，论权，你已经站在了姜国权利的最顶峰，又为何会为了钱财铤而走险？”</p>

丞相笑道：“谁又会嫌钱多呢？就算老夫用不上那么多，还有老夫的子孙后代呢？”</p>

秦晚只觉得讽刺不已：</p>

“本宫记得之前，你的次女齐怀珏弄脏了将军夫人的裙子，还是齐妃出面赔的钱，理由就是，她觉得她父亲为官清正廉洁……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她说，在她的印象中，父亲虽为一国丞相，但父亲的罗袜都是补了又补。”</p>

丞相蓦地睁开眼，叹了口气：“这些事，怀玉的确不知情……</p>

她是个好孩子，曾经，我想通过她，让她接触你，但她拒绝了。</p>

老夫错了，但她没有，希望，娘娘念在你与她之间的关系，给她一条生路吧！”</p>

秦晚答应过齐妃，留她一命，自然不用他多说。</p>

秦晚冰冷注视着他，什么话都没说，让人给他递了张白纸。</p>

丞相叹了口气，无奈提起笔，写了一串人名。</p>

从刑部大牢出来，她将那张纸交给了姜北屿。</p>

“那件事，丞相说不是他做的。”</p>

姜北屿意外。目光也渐渐深邃下来。</p>

“难道，还有人隐藏得比丞相还要深？”</p>

现在，秦晚终于感受到了后宫的诡谲。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静水深流，一不留神，小命呜呼。</p>

丞相被判处斩，定在十日后处决，除了他，还有他提供的名单中一干与他往来密切的大臣，都从家中搜出了与北国往来的证据。</p>

这几日，姜南歌的心情十分低落，因为齐云轩也在被定在处斩名单中。</p>

除了齐妃和她的母亲，妹妹外，齐家大部分男眷也都被牵连其中。</p>

其实，按照姜国的律法，丞相通敌当诛九族。因为当初秦晚许诺过齐妃保她一命，再加上丞相主动提交名单，才有了意外的恩赦。</p>

后宫之中，所有人都在暗戳戳的好奇齐妃会被怎样处理。</p>

如果她下来了，那势必会有一个妃位空缺，底下的妃嫔都在暗戳戳的期待着。</p>

夜色中，秦晚来到了栖霞宫。</p>

齐妃知道，自己之所以还没有被处理，是因为皇上怎样处理她，取决于冷妃对她的态度。</p>

她知道她会来，见到她时，她竭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手指仍忍不住的颤抖。</p>

一天了，从得知自己的父母兄长叔叔，还有一些堂兄弟即将被处斩的消息后，她整个人就在发抖，一口水也喝不下，感觉浑身发冷。</p>

秦晚知道她今日大概无心吃饭，来的时候让小芝麻提了食盒，里面装着她让人熬好的一碗珍珠芋泥奶茶，还有几个蛋黄酥、小泡芙。</p>

女孩了解女孩，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些甜品会好很多。</p>

见到她，齐妃脸色苍白，勉力的对她笑笑。</p>

秦晚将那碗奶茶从食盒里端出来，放到她面前：“先吃些东西吧。”</p>

齐妃试图拿起勺，手却在颤抖，连勺子也拿不住。</p>

“没事的。”</p>

秦晚伸手过去，接过了碗，一勺勺喂她。</p>

“皇上许诺过，留你性命，此事必然不会牵连于你。如果，是为你的父亲和兄长伤心，那大可不必，他们通敌判国，咎由自取。”</p>

齐妃喝了几口甜汤，整个人还是有些怔怔的，但好歹也缓过了一点劲，她从秦晚手里接过了勺子。</p>

“想不到，这一天居然这么快就来临……”</p>

“从前的我，觉得自己是丞相府的嫡女，很幸运，所有人都羡慕我，父母和兄长都宠爱我……</p>

可直到我入宫后才明白，我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p>

我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努力的爬上皇后的位置，巩固他们的地位，延续家族的荣光。可是一旦争宠无望，我随时可能被放弃，甚至，他们可以不管我的死活。”</p>

秦晚说：“都过去了。你该庆幸你一直清醒，没有被沦为工具。这才没有被牵连进去。从今往后，就是你的新生，你只代表你自己而活。”</p>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将你送出宫，贬为庶民，从此之后，隐姓埋名，但是，我能给你一笔让你足够安身立命的钱。”</p>

“二，你也可以留在宫里，但是，你的位份可能会降低，而且，只能让你保持个名分而已，从此之后，你无法得到皇上的宠幸。”</p>

齐妃说：“我能继续留在宫里吗？”</p>

秦晚意外。</p>

齐妃说：“我知道我父亲这次入狱，招供了许多与北国有牵连的大臣，若我出去，那些人的家人也不会放过我。齐家被抄了，我出了宫，也没有哪里去。宠幸？我也不要宠幸，能保留一个名分也就够了。”</p>

秦晚说：“好，我知道了。”</p>

十日后。</p>

终于到了丞相一族行刑的日子。</p>

那一日，许多百姓簇拥在午门外的刑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那一行人穿着囚服，低头跪在刑台上。</p>

得知这些都是通敌叛国的罪臣，百姓格外愤慨。</p>

姜南歌混在百姓中间，看着跪在刑台上的人。</p>

台上的男子已不复往日的俊逸潇洒，长发凌乱，下巴和唇上满是胡茬，一直垂着眸，任百姓将臭鸡蛋和烂菜叶砸在头上，脸上。</p>

她恍然想起，那日在地洞里，他笑着的眼眸好像像星星。</p>

想起他曾热烈的亲吻过她，她的眼泪簌簌的掉落。</p>

“行刑。”</p>

所有人身后刻着名字的木牌子被摘下来，扔在地上。</p>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身后，遮住了她的眼睛。</p>

同日，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男子，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匆匆进了宫，从宫外混入了荣华殿。</p>

推开门，空调的冷气中夹杂着咖啡的香气，秦晚优雅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来了？”</p>

（明天可能请假一天，下章10月7日，晚18:0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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