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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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叹没有再说什么，只见寒光一闪，“咻”地一声，青霜出鞘。众人牙子本能地吓得纷纷后退，正好在小院里腾出一块地方来。</p>

他挥舞着剑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形阵法。</p>

“来，你坐到阵法中间去。”萧叹柔声对柳芽儿说道，柳芽儿愣住了，疑惑而小声地问道：“我吗？”</p>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柳芽儿按照指示坐在了阵眼里。闭上双眼，心随意动，萧叹说一遍咒语，她重复一遍，喃喃几遍后，她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白茫茫的虚无空间。随着心念涌动，一团黑雾升起，慢慢飘向了西北方向……</p>

她欣喜地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萧叹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说道：“往西北方向找。”</p>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动身。</p>

“既已知道方向就去找啊，干嘛都还愣着大眼瞪小眼呀。”柳芽儿从阵眼里走出来，催促道。</p>

“这……这女鬼是冲着我们来的，现在去找她不是送死吗？还请大师与我们同去！”众人牙子纷纷跪地恳求。</p>

萧叹没说什么，径直大步流星走出门外，柳芽儿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众人先是一愣，然后连忙跟了上去，就好像一群歪歪倒倒的鸭子。</p>

夏日午后，山林间湿润而闷热，蚊虫又多又毒，叮咬得众人瘙痒难当，烦闷不安。萧叹从袖子里取出一罐膏药递给柳芽儿，她涂抹了一些，确实很有效果。</p>

山路崎岖，本来就行走得艰难，却还听见远远的天边传来一声闷雷。树木丛生，长得茂密极了，几乎是遮天蔽日，本来光线就弱。如果这时候再下一场雨，那可真是雪上加霜。</p>

“萧哥哥？”柳芽儿悄声喊道，“你还好吗？”</p>

萧叹用剑拨开前边的杂草，为柳芽儿开辟出一条清爽一些的路，他正挥刀砍着一条横在路中间的树枝，闻言微微皱眉说道：“暂时没事。”</p>

“其实我觉得他们说得也对，祸不及妻儿。明珠生前是个知书明理的姑娘，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凶悍无理？”柳芽儿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后，二人甩开了身后的人牙子们一大截的路程。</p>

“吸收了自身承载不了的怨力，自然会影响她的理智。明珠的情况并不算很严重，换个方式说，她其实并没有吸收过多的怨力。否则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也许她会像疯子一样撕咬和攻击乡亲们。之所以抓走陈麻子他们的孩子，我想是因为她最介怀的并不是自己遭受的虐待，而是对她父母造成的伤害。所以她选择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们也常常失去自己孩子的滋味。”萧叹解释道。柳芽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人的事她现在还尚且搞不明白，何况是鬼的事。</p>

隆隆的雷声继而响起，无数豆大的雨滴砸向昏暗的树林。</p>

柳芽儿听到雨滴砸落在地上的声音，却奇怪自己身上一点儿没湿，抬头一看，原来有一把银色的小伞在自己头顶上方跟着自己走。</p>

她担忧而感激地望着萧叹，萧叹表面上只是淡淡点了一下头，他面无表情，可是柳芽儿知道他在暗自忍耐。</p>

柳芽儿知道，他的痛苦，只有自己能够平息。她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好握住萧叹的手。萧叹抓住她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柳芽儿感到自己被捏得有些吃痛，可心里却是欢喜。</p>

坏在雨没有停，好在雷声已经消失。</p>

人牙子们纷纷在泥泞的山路里摔跤，个个狼狈不堪，速度就更慢了。萧叹和柳芽儿为了他们能跟上，不得不走走停停。等寻到明珠踪迹时已经天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