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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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渺声音同样很轻：“你想我问什么？”</p>

陆怀序将她拉近，他的手捉得很紧很紧，几乎弄疼了她：“问我为什么不进去！”</p>

“你为什么不进去？”</p>

盛渺机械的问。</p>

不等他回答，她又说：“陆怀序你过去不是这样拧巴的人！你有去的自由，也有不去的自由……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地照顾着你的情绪，不可能分分秒秒去猜你是不是会生气、会发火！那样的话，我们彼此都会累。”</p>

她终于说出来了！</p>

说完，她多少有些后悔，声音放轻：“陆怀序……”</p>

陆怀序没给她机会后悔。</p>

他松开她的手，他背对着落地窗，他把自己淹没在那一大片的黑暗里，他的嗓音比夜色还要轻柔：“盛渺，有时候爱也会杀人！”</p>

她就站在他面前，一步远的距离。</p>

她的眼里有泪，</p>

他却看不见，他只是想叫她离开，离开他的心里、离开他的身边。</p>

盛渺没有走，但裂痕已在。</p>

两个孩子的存在，家里吵吵闹闹，将他们的关系修修补补……</p>

盛渺极少再睡主卧室，有时她会跟孩子们睡，有时她会睡在书房。</p>

偶尔的夜晚，他也会来到她的卧室跟她做夫妻之间的事情，但是跟从前相比，现在的他们无疑都是沉默的，从头到尾，陆怀序都是克制的，盛渺也会忍着不发出声音来，她的感觉很少很少。</p>

大多时候，其实是满足着他。</p>

陆怀序越来越粗鲁，而且没有耐心等她来感觉，常常结束的时候盛渺都有点儿痛，但即使全身瘫软酸痛，她还是会撑着起来，给彼此清洁。</p>

陆怀序不会留下过夜。</p>

他离开后，盛渺靠在地毯上久久地坐着，一旁的垃圾桶里是他用过的套子……</p>

这样的关系，让盛渺疲惫。</p>

她不怕照顾人，她也尊重他的习惯，他不想出去便不出去！</p>

但是她受不了他的冷漠，他的冷漠会让她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那段她被陆怀序肆意伤害的婚姻……</p>

两个月，盛渺清瘦了不少。</p>

有时，她想跟陆怀序谈谈，但是他们总谈不到一处去，陆怀序将自己封闭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而且盛渺敏感地感觉到，他后悔了。</p>

他后悔这一段关系。</p>

日子一天天过去，盛渺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或许她在等春暖花开，她在等一个奇迹到来……等到陆怀序的身体恢复了，他会回到过去。</p>

11月初的时候，林双回国了。</p>

他在国外认识一个年轻女孩子，皮肤白皙，黑色长发。</p>

像极了20岁的盛渺。</p>

林双请盛渺吃饭，除了叙旧以外他还带给她一些资料，是国外关于陆怀序病症的一些珍贵文献，林双通过客户辗转拿到的。</p>

盛渺翻看资料时，</p>

林双那个小女朋友就一直依偎在他身边，小鸟依人的，盛渺能看得出来，女孩子的家境很好，人很单纯。</p>

大概她看得久了点儿，林双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后来，他索性送小姑娘先回套房了。</p>

再回来，他才能跟盛渺叙旧。</p>

他很真诚地向盛渺抱歉，因为他食言了，他喜欢上那个女孩子。</p>

盛渺握着那些资料，很欣喜：“林师兄，这些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至于其他，都是缘分。”</p>

“是啊！都是缘分！”</p>

林双淡淡一笑，笑得有些苦涩。但他没说什么，餐后他送盛渺去停车场。</p>

盛渺穿了高跟鞋，地上有个坑。</p>

她身子不稳，歪了下。</p>

林双自然而然地扶了下她的腰身……大概是这一碰触让他回忆起从前，他的目光不禁温柔。</p>

他说：“希望那些能帮到你，让陆怀序早点好起来！”</p>

盛渺温软一笑：“谢谢林师兄！我回去了！”</p>

林双极有风度地为她打开车门，他在夜风里最后一次那样看她，用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知道，他们从此再没有可能了。</p>

盛渺喜欢的，一直是陆怀序。</p>

不是同情，而是真的喜欢，男人跟女人的磁场，旁人或许更好但就是代替不了。</p>

夜风烈烈。</p>

他轻轻拥抱了盛渺，他的嘴唇轻压她的发丝，很温柔地说：“要幸福，知道吗？”</p>

盛渺有些哽咽：“我会的师兄！”</p>

他们一抱即放。</p>

他们没有遗憾，只有对彼此的祝福……或许情侣就是那样，差一分一毫，就是空门。</p>

停车场一侧。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那儿，车后座窗户半掩，露出矜贵英挺的男人……</p>

不是旁人，正是陆怀序。</p>

他看着他们从酒店出来，看着他们拥抱道别，看着盛渺眼里的不舍。</p>

陆怀序面无表情地看着。</p>

他应该庆幸，盛渺给他留了脸面，背着他跟林双约会。</p>

刚刚他们在酒店套房里，做了几次？跟健全的男人做，她是不是会舒服很多……</p>

那些想法，吞噬着陆怀序原本就阴暗的内心。</p>

……</p>

盛渺回到别墅时，已近十点。</p>

孩子们都睡了，佣人也大多睡觉了，只有别墅大厅里留了一盏小夜灯等待着主人的归来。</p>

盛渺怕吵醒孩子们，她走进玄关就将高跟鞋脱了，拎在手上上楼。</p>

“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p>

幽暗光线里，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p>

盛渺吓了一跳。</p>

她遁声望去，看见陆怀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一身的黑所以整个人融入在黑夜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里坐了人。</p>

盛渺没有隐瞒他。</p>

她抬手开灯，轻道：“林师兄回来了！我跟他一起吃了个饭……”</p>

她还没有说话，陆怀序就打断了她。</p>

他表情严厉，说的话直接又露骨，更是丝毫没有给盛渺留脸面，他问她：“跟他上床了没有？做了几次？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一定比我好吧？至少不用一直坐在一个残废的身上，辛苦地自己动。还是你觉得跟我这样的人做，更刺激？”</p>

深秋夜，盛渺全身发寒。</p>

她知道他们出了问题，也知道陆怀序心理上有极端，但她从来没有想过，陆怀序会对她说出这样侮辱的话来……他当她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