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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余岁晚带着安欢颜去了殡仪馆见安姨最后一面。</p>

把安姨的遗体从海城运回来，为的就是这一面。</p>

昨晚哭了一晚未睡的安欢颜，整个人憔悴的不行，双眼肿到睁不开。</p>

但怕余岁晚担忧，安欢颜一直强撑着打起精神。</p>

直到见到安姨的遗体，安欢颜情绪崩溃想冲过去抱抱安姨，但被工作人员拦住。</p>

不同于余岁晚那天见到的狼狈，工作人员给安姨画了妆，衣冠整齐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p>

余岁晚抱住几乎站不住的安欢颜，小姑娘努力张嘴想喊一声妈，可怎么都发不出声来。</p>

直到安姨被推进火化炉，安欢颜也没能喊出声来。</p>

坐在长椅上等待骨灰时，安欢颜已经哭湿了余岁晚的衣服。</p>

她抱着妹妹，神色还算镇定，只是爬满红血丝的通红双眼，藏不住她的悲伤。</p>

不知等了多久，安姨被装在小小的骨灰盒里送到余岁晚手中。</p>

“带安姨回家吧！”余岁晚同泪流满面的安欢颜道。</p>

安欢颜无声哭着点头。</p>

安姨和安欢颜就住在小商店楼上，她们把安姨的骨灰安置好，摆放好昨天下午才放大的遗照，坐在餐桌前商量后面的事。</p>

“这学期再过两三个星期就结束了，下学期我带你去云城上学。”余岁晚语声徐徐，“以后你跟我一起生活。”</p>

安欢颜点头。</p>

“楼下的商店，假期间我找人盘出去！这套房子还是留下……记在你名下。”</p>

听余岁晚这话，安欢颜连忙摆手用手语比画：“这套房子是妈妈在收养我之前买的，是留给姐姐的！我不要！”</p>

“你知道余家吧。”余岁晚声音很轻，“房子如果在我名下是留不住的，这套房子是安姨辛辛苦苦几十年买的，安姨说这套房子是她的归处，我们不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p>

安欢颜听余岁晚这么说，才含泪点头。</p>

她伸手摸了摸安欢颜的脑袋：“明天还要去学校，你昨晚没睡，去躺一会儿，我去做饭，好了叫你。”</p>

安欢颜指了指余岁晚头上粉色的伤口，比画：“你休息，我来做。”</p>

“听话！”余岁晚示意安欢颜去休息，起身洗手去厨房做饭。</p>

可没过一会儿安欢颜就蹭到厨房来，挨着洗菜的余岁晚挽袖口切菜。</p>

不等余岁晚赶人，她比画：“和姐姐在一起我才踏实。”</p>

比画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安欢颜连忙用手背抹。</p>

余岁晚没再赶人，让安欢颜去蒸米饭。</p>

姐妹两个人余岁晚做了西红柿炒蛋和青菜蘑菇，简单对付两口后，余岁晚收拾厨房，安欢颜就趴在餐厅餐桌上写卷子，一边写一边偷偷抹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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