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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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干什么呢？”张小凡的语调倒是满随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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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来这儿办点事，刚好碰上车祸，惨啊，那女司机……唉，人老了，看不惯也没火气啦。”沈老福发现张小凡好像并没有怀疑自已，立刻恢复了常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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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办啥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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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朋友住在这儿，约好了一起吃饭。”说完这话沈老福就后悔了，和公安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看似和你在愉快地聊天，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他们抓住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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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刚才这个回答就有破绽，张小凡如果接着问自已的朋友住在哪儿，麻烦就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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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说南门外暖心社区服务的老板马建军是自已朋友吧？如果自已把警察领了去，马四不得派人去把我老福家祖坟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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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什么证据可以把自已抓走，但他很快就能把车祸的事和自已联系起来，这就算被他盯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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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来什么，果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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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张小凡只问了半句，满面笑容地等着沈老福露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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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在家等我呢，他家就在前面不远。”沈老福只好硬走头皮铤而走险了，只要这张小凡不再接着往下问，这一关就算闯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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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凡有几秒钟没说话，盯着沈老福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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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福觉得自已的汗毛都要倒竖起来了，如果有来生，绝对不和这个小祖宗活在一个城市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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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张小凡还是那么和颜悦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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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福一块石头落了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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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刚才也想好了，如果张小凡真要跟着自已去看看这个不存在的朋友家，他好像也没这个权力强行这么做，自已又没把柄在他手上，真到了那一步，就死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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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要是闹僵了的话，也麻烦，他肯定怀疑到车祸的事，一查二后生……想想都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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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凡确实不信任沈老福，虽然没看出他有什么明显破绽，但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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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同事来东风新村是为了调查5天前双天俱乐部案几个涉事人的的情况，准备把这儿的事办完以后，去趟医院，向交警打听一下情况，有必要的话见见伤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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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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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上午11点，东川市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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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生莲恢复知觉的第一句话就问：“我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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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句话便问赶过来的田丽丽：“几点了，你二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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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催田丽丽赶快去车站，别把二姨给弄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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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瞎操心了，我现在去了也晚了，放心吧，就他那个样了，人贩了都看不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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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枪崩货！”钱生莲骂道：“他什么样了？你二姨年轻时比我还漂亮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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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漂亮还能让你……”田丽丽差点把家丑说出来，难得他在关键时候管住了一次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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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崩货，没头鬼！”钱生莲忿忿地骂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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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办法了，好在妹妹的女儿杨来凤在东川一家公司打工，这件事上次寄信到家里时，妹妹还没告诉他，是昨晚上了火车以后在电话里才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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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生莲理解妹妹不早说这件事的苦衷，因为这个女儿杨来凤虽然随了现在妹夫姓杨，但实际上是田根宝的骨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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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自已和田根宝私奔到了南方后，才从他口中得知妹妹已经怀了他的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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