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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从头一天晚上折腾到第二天中午,还是没有生下来。</p>
陛下陪产,头风频发,皇后清醒的时候试图叫他出去,但是他撤到偏殿之后,内心反倒更加焦灼。</p>
而冉起一家三口一直在外等候,小离被吓哭了好几回。</p>
原以为小孩子好骗,冉起还想把她哄去玩。</p>
可奈何小离就像小钉子一样,哪儿也不肯去。</p>
胡凤仪猛地离开房门,红着眼睛道:“冉夫人,娘娘,娘娘脱力了……”</p>
颜清妤连忙把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离塞给冉起,道:“我进去看看。”</p>
“娘,我也要去,我也要去!”</p>
冉起一把抓住小离的手,道:“小离乖,和爹一起在这儿等着。”</p>
颜清妤进入内殿以后,内殿已经静悄悄的。</p>
皇后脱力昏迷,陛下坐在那,以手扶额,宛如雕相。</p>
凤千水跪在他面前,看样子精神状态也已经到极限了。</p>
颜清妤走过,跪在他面前:“陛下。”</p>
陛下慢慢抬起头,道:“皇后说要舍大保小。”</p>
颜清妤抿了抿唇。</p>
陛下又道:“她说没有保大的办法。”</p>
这里的“她”,也不知道指的是皇后,还是凤千水。</p>
陛下此时十分为难。</p>
什么舍大保小,这种情况他绝不允许出现。</p>
可他内心十分煎熬,因为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不尽快做决定的话,难保大小都不保,皇后就算死了,也不会原谅他。</p>
他道:“你怎么想?”</p>
颜清妤:“……”</p>
她扭头看了一眼卧榻上的皇后,喃喃道:“娘娘必定早已经做好了准备。”</p>
皇后知道她的孩子很健康,也知道自己患有腰疾生产不易。</p>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要舍大保小的准备。</p>
陛下瞬间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p>
他也知道已无选择了,竟指望颜清妤能说出什么让他踏实的话。</p>
虽然知道自己迁怒,但他还是忍不住生气地想,亏皇后这么疼她,她竟也说出这种话来!</p>
颜清妤道:“但臣还是不想放弃。”</p>
陛下猛地抬起头,看着她。</p>
凤千水急了,她真的做不到啊!</p>
陛下道:“你……朕不问你有没有把握。你想做什么,只管大胆去做。一切后果,由朕承担。 ”</p>
“是。”</p>
颜清妤转身看向凤千水,道:“参汤用了吗?”</p>
凤千水道:“已经用过了。”</p>
颜清妤道:“再备。皇后醒过来以后,不惜一切代价给她止痛。”</p>
凤千水惊道:“夫人,以娘娘现在的情况,要止痛需要很大剂量的麻药。可产妇用那么大麻药,不但不利生产,还会影响胎儿…… ”</p>
颜清妤抬头看向陛下,道:“陛下,我们赌一把?”</p>
陛下头疼欲裂。</p>
赌一把?</p>
他输不起。</p>
但他现在已经没办法理智地做决定,与其说他想赌,不如说除了舍大保小,任何决定都好。</p>
他看向凤千水,道:“照她说的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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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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