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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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燕燕笑道，“我倒是想同意，可真不能同意。”</p>

她压低声音，悄悄道，“因听人说，这老来子，得贱着养才长得好。哥儿生下的头一天，我家老爷就亲自守在府门前，替他认了第一个经过的乞丐婆子当干娘。你身份贵重，我可不敢要。”</p>

宁芳噗哧笑了，没想到英武勇悍了一辈子的戚老都督，爱惜幼子之心，竟不比她家王爷弱几分。</p>

“那你家孩儿起小名了吗？”</p>

“还没呢，算来算去，老爷都不满意。总觉得不是这里缺一点，就是那里缺一点。”</p>

“既要圆满，何不叫瓜哥儿？瓜儿就是圆滚滚的，日后孩子就算遇到些小病小灾，也跟只瓜儿似的，滚过去就好了。”</p>

高燕燕在嘴里来回念了几遍，喜道，“这个名儿好！来人，快去报给老爷知道。若中意，现在就定下来吧。”</p>

很快丫鬟捧着礼物回来，随她同来的，还有姜尚书的夫人。</p>

进门就望着宁芳笑道，“刚来就听说你给我小外甥起了小名，我就管姐夫替你讨了礼物来，你可要怎么谢我？”</p>

她是戚昭义元配夫人的姐妹，戚家几位大爷大姑奶奶的亲姨母，自不比外人。因性子爽朗，跟宁芳也颇处得来。</p>

于是宁芳一本正经道，“那我回去就让匠人打一只大大金瓜，送——你的小外甥。瓜哥儿，你说是不是呀？”</p>

姜夫人逗得扶腰大笑，“你呀你，就是一张嘴巧。偏我家老太太喜欢，成日念叨着等你生完孩子，再去我们府上玩哩。”</p>

姜老夫人都快九十了，能讨这样的老人家喜欢，可是福气。</p>

宁芳忙道，“那有什么可说的？必然要去的。到时还不止是我，也把孩子带去给老太太瞧瞧，讨她老人家几句吉祥话儿。”</p>

姜夫人道，“那就更好了。”</p>

说笑几句，因高燕燕到底还在月子里，得多休养，二人便携手出来，去赴宴了。</p>

等走远了，姜夫人才道，“我方才一来，就听说你跟昌乐公主闹起来了。后她走时，还口口声声的哭诉，说你欺负人。我一听就不信，可在场有不少客人都听到了，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p>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气得就要走了。或者怕说不清楚，索性不解释。</p>

可因为是宁芳，姜夫人知道她不会咽下这口气，才会有此一问。</p>

果然，宁芳听完只是冷笑，“我看她是在家里关久了，脑子有些不清楚了。听说昌乐公主唯一的嫡子已经是个废人了。而寿宁侯的小妾又都怀孕，公主心情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可要是因为自己没了孩子，就盯着人家有肚子的不顺眼，似乎也不大妥当吧。”</p>

看她已然有了对策，姜夫人不再多说。</p>

二人去到女眷那边，吃了一顿洗三宴之后，京城就传出流言。</p>

昌乐公主因独子被废，自己又不能生养，如今见不得人大肚子。所以各家女眷最好小心着些，离远着些。</p>

当然，也有人觉得，她可能只是针对宁芳，并不是针对所有人。</p>

但问题是哪家的大肚婆敢冒险凑上前去，给她做实验？</p>

所以一时之间，京城女眷们有孕的，或者打算怀孕的，皆会避着昌乐公主。就连家里已经添丁的，或是要谈论孩子亲事的，都要避开她了。</p>

可成了亲的妇人们聚在一起，不谈论孩子丈夫，还能谈什么？</p>

总不能跟未出阁的小姑娘们去谈论诗词书画，插花焚香吧？</p>

昌乐公主怒不可遏。</p>

她正急于挽回形象呢，可各家女眷皆不敢亲近她了，她还挽回个毛啊？</p>

可要解释，又要怎么说呢？</p>

说她并没有因为儿子断子绝孙就生气，还是说她能够宽容的面对小妾们生孩子？</p>

暴怒中的昌乐公主，越发看小妾们的肚子不顺眼了。</p>

然后某天，一个有孕小妾不小心跌了一跤，掉了一个已成形的哥儿。</p>

寿宁侯秦孝恭大怒，本要重重责罚这个小妾，可小妾哭着说，“公主每天黑着个脸，尤其看着贱妾肚子的时候……妾，妾实在是害怕之极，每日里吃不下，睡不着，才会不小心跌了的……”</p>

秦孝恭怒火稍减，但还是处置了这个小妾。</p>

除了没把人给弄死，还没等她养好身子，就把人给打发到乡下田庄去了。</p>

回头就去跟昌乐公主吵了一架，并且要求她搬回公主府去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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