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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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是指卫国的大姐春荣。老三是指春荣的三女儿智子。</p>

卫国迟疑：“智子行吗？”</p>

家文婉转地：“只是去考个试，并不要求考多好，中不溜就行。智子没问题。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大姐夫都打好招呼了。”</p>

卫国想了想，说明天去十八小跟春荣商量商量。家文说：“先别去，这事哪能跳过娘，赶明儿先跟娘说说，娘如果说不行，就算了。如果娘也觉得可行，再说。”卫国表示同意。隔日，卫国果然把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跟他娘说了。陈老太太爽快：“帮人就是帮己，我去跟春荣说。”等到礼拜天，春荣、春华来了，老太太把这事一说，春荣憨厚，也就答应下来。回家没跟鲍先生说，只是如此这般和智子交代一番。国庆一过，智子果然代替家喜去参加了印刷厂的招工考，轻轻松松考下来。卫国问情况，智子说都会答。</p>

消息传到何家，举家欢喜，美心更是感叹：“老二嫁给卫国，嫁对了。”一屋子人不知道美心说这话什么用意，看着她。美心继续说：“聪明呀，脑袋瓜子好呀！哪像咱们家，就出家欢一个大学生。”可惜家欢听不到这句夸赞，她已经回学校了。</p>

小玲反驳：“妈，二姐夫家还没有大学生呢。”</p>

美心道：“我说的是平均水平。”</p>

老太太笑道：“不不，你二姐夫家有，不是说智子的姐姐在考大学。”美心冥思：“哪个姐姐？”家丽道：“春荣家有三个丫头，敏子、惠子、智子，智子是老小，考大学的是老大敏子。”</p>

“考上了没有？”老太太问。</p>

家丽道：“这事我倒听老二说过，都快成一桩悬案了。”一家人都嚷嚷着要听悬案。家丽本不想背后说人，但又觉实在有趣，便娓娓道：“连着这次，不知道是两回还是三回了，次次考完估分，都觉得自己能上清华北大。”老太太叹：“那可能考得是真好。”</p>

家丽略带嘲弄地：“可惜分数一出来，一个天一个地，跟她自己估摸的差一两百分。”</p>

“别是卷子判错了。”老太太还是维护。</p>

家丽笑道：“一年判错，两年还判错？头一年嚷嚷着要去查卷子，这第二年，怪她爸妈。”</p>

美心问：“跟爸妈有什么关系？”</p>

“怪爸妈关心不够啊，说是一个人，骑自行车去二中考试，中午就吃一个馒头，头一天还吃了西瓜，拉了肚子，总之一大堆理由，就是不怪自己成绩不好，你看老四，考个大学，也没人问，最后不还是轻飘飘考上了？这个东西有时候真是，命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p>

老太太关切地：“那这个敏子后来怎么样了？”</p>

家丽道：“后来电厂招工，她报名了，不知道考得爷爷娘娘呢（方言：不知道怎么样）。”</p>

老太太对美心：“让老六也去报名蹚蹚。”</p>

美心不屑：“考小厂都费劲，还大厂呢，大厂更严格，谁帮她打招呼。”</p>

刺痛自尊，家喜奋起：“妈，别把人看扁了！”</p>

美心撇撇嘴：“还扁了，你方一个给我看看？当初不知道怎么想的，生这么多小孩，有什么用。”</p>

娘儿几个你一言我一语斗嘴。敲门声起，小玲去开门。朱德启老婆神色慌张，站在门口。</p>

“怎么了这是？”美心略带嫌恶地。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上来了。好像十多年前的那个一九七六，也是朱德启老婆上门，还有老何走那次。</p>

哦……每次都是她，坏消息使者。</p>

老太太问：“她朱嫂，歇歇说话？”</p>

朱德启家的吸一口气，说：“大老汤……大老汤……”突然结巴。美心着急：“大老汤怎么啦？”</p>

“大老汤，没了！”终于说顺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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