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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近来确实忙，尽管他意在坐山观虎斗，挑拨宣王和定王之争，但宣王那个蠢货最近不知道受了哪个高人指点，竟是怎么挑唆都不上当了，全无之前急头白眼的模样。</p>
计策不奏效，便要另想一计，还要防着自己被其他人算计，是以他实在是没有空闲想别的。</p>
三方制衡，朝堂比定王没回来的时候从容多了，面对这个安定局面，最满意的当属祯和帝。</p>
五十来岁正是帝王盛年，多少君王正是在这个年纪才当上了皇帝，而祯和帝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三十年，手底下政绩颇丰，这个时候儿子们再斗，岂不是觉得他不行了？</p>
这个道理成王懂，卫晏洵也懂。</p>
是以初入朝堂，他表现得谦逊有度，哪怕在成王跟前，他也能把前尘旧事深深埋藏在心中，作若无其事状，哪怕成王接了一桩监管修缮祭庙的美差，当着文武百官邀卫晏洵一同做，卫晏洵也婉拒了。</p>
“多谢皇兄照顾，但我初来乍到，父皇交与我的事务还没捋清，实在做不来那样繁杂的调度，玷辱了祖先就不好了。”</p>
成王望向金殿上座，见祯和帝点点头，道：“洵儿说得也在理，你便独自完成吧。”</p>
“儿臣遵旨。”</p>
散朝以后，成王主动找上来，含笑问道：“七弟，这是要往哪儿去？”</p>
卫晏洵回道：“我在兵部还有些事要处置。”</p>
“可要紧呢？”</p>
“不要紧，就是一些寻常事。”</p>
成王笑意更深了些。</p>
“不急的话，可赏脸与三哥去喝一杯薄酒？”</p>
卫晏洵忙道：“虽然不急，但一直耽搁着也不好，三哥，改日吧。”</p>
成王静静看他慌张隐现，欲盖弥彰。</p>
当他不知道么，定北军的军功授受之事迟迟推进不得，卫晏洵连日一直在与兵部磋商此事，定北军都开始躁动不满了，他定王的威信已经有所动摇。</p>
成王在心底里冷笑。</p>
半路亲王敢妄图与他相争，那也得看他啃不啃得下这块硬骨头。</p>
“唉，遗憾。那便改日吧。”</p>
成王背着手离开，副手聂鑫过来帮他接过了象笏。</p>
成王转了转手，问道：“可知道今日宣王为何缺朝？”</p>
聂鑫道：“卯册上写的是病假，但属下打听到，宣王多日来常光顾四方戏场，耽于政务多时了。”</p>
成王冷哼了一声：“他倒是学聪明了，我才回朝，他就立刻退后一步，明摆着既不想老七做大，又不愿出力，逼着我挡在他跟前与老七顶上。”</p>
“是啊。”聂鑫道，“他最近都不上当了。”</p>
成王道：“也罢，他再学聪明也不足为惧，且不理会他。本王该腾出手来，先探一探定王的底细，再行后策。”</p>
“王爷辛劳了。”聂鑫道，“王爷要回府还是去衙门？”</p>
“去衙门。”</p>
“王妃给王爷备的药膳该好了，属下回府去取？”</p>
听到这个，成王就长叹了一息。</p>
王妃关心他，他当然明白，只是那些个药膳日日灌下去，他实在喝腻了，而且也不觉对胸口的箭伤有多大用处。</p>
本想着借口伤愈上朝，可以让王妃停了那些东西，没料成王妃还是一顿不差地，差人送过来。</p>
“取就取吧，你给喝了。”</p>
聂鑫愣住了：“王爷？”</p>
“别让王妃知道就好。”</p>
成王妃久未有孕，太医说是忧思过度所致，成王也知道她身为长女从小便是个爱操心管教的性子，与其让她空在家操心，不如给她找点事做。</p>
成王一一吩咐罢了，便上了轿。</p>
卫晏洵远远瞧着，神情早已没了将才的惊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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