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乞儿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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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落日，细雨，寒风凛凛。

奇峰异水，山野翠绿欲滴。湖畔路旁，奇花异草怒生。

落日余霞散绮，晚风吹送轻歌，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天色阴沉，寒风夹着细雨绵绵不断。

“狂风纤纤，风雨细。碧莲峰下，冰湖畔。万水绿树，青烟里。细雨吴天，结伴游。浪花相恋，风雨起。烟波缥缈，落霞醉。风雨光阴，十几载。清风细雨，轻舟伴。”

“细细的雨丝宛若情、人的眼波，多情而幽怨，恩爱而睡眠。”

“风萧萧、雨凄凄，加上那万顷松涛澎湃之声，使这悲壮的黄昏，够苍凉的了。湖边俏立着一位紫纱衣裳少女，年龄十六、七岁，紫衫紫裙，面容异常的秀丽，宛若天仙，一双明净的眼睛，如一泓清泉，眼角眉梢，掩不住的聪明伶俐。她的神情却寂寞而忧伤，一双眼睛空虚而冷漠，美丽的脸颊略带倔强，说不出的动人，说不出的孤独。冷风吹拂着她的鬓丝，吹送着她的衣香鬓影，却吹不走她心灵最深处的痛苦与悲哀。”

“父母的惨遭屠戮，让她变成冷酷无情，恨不得将敌人一口吞噬。她靜靜的看着远处冰湖中的小船。”

“就在这时，风浪卷起，在船中打鱼为生的母子，连船带人被落入冰湖中。”

“激起天生侠义心肠的紫纱少女，她踏着波浪潮汹涌之下，凌空飞起，救起了冰湖中的晕倒的妇人，可却忘了沉溺于水底的小男孩。”

“她紧抱着妇人离开了冰湖，往青山飞跃过去。”

妇人迷糊糊的说：“姑娘，你！你是谁。”

紫纱少女说：“我叫穆嫣婷，是救你的。”

“我！我儿子呢？”

“他！他已经沉落湖底了，我不会游水，救不了他。”

“妇人听了之后，一下晕倒了过去。”

“一年后，古镇是有名热气腾腾的小镇，镇上的居民倒也安居乐业，但这里虽然有一个十一二岁乞食的小男孩，镇上的人都叫他小三子，有的人更是称他为小乞儿。”

“但奇怪的是，小乞儿每天除了乞食，就是寻找母亲，有人说他是疯子，也有的人见他可怜，便给他一些吃的。”

这一天，小三子来到一户员外家，上前说：“大爷，请可怜一下我，给点吃的，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员外大门的一些家丁怒说：“小杂种，你没有吃的关我什么事，再不走，就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大爷，求求你做个好心，给点吃的。”

家丁又是一阵臭骂，小子，就是给狗吃，也不给你吃。“一些家丁忍不住上前拳打脚踢，将小三子打得吐血倒地才停止继续打。”

“小三子摊倒地上，你们打了我，能不能给我些吃的。”

其中一个家丁说：“我看这小子九成是疯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讨吃。”

又一个家丁说：“我看他一定是饿疯了。”

“嘿嘿！管他疯不疯的，我们再给他打一顿。”

“顿时又是拳打脚踢，可怜的小三子，吃的讨不到，倒给饱打了一顿。”

“阾居的人见了，都不敢看，小三子晕倒过去，便被家丁拉着他脚，拖着他到镇外，丢在山坡上，打算让他给野狼刁去吃。”

“在山坡上晕倒过去的小三子，被山风一吹，便醒过来，但饥饿的他，再加上重伤的他，有如雪上加霜，再也站不起来，只好坐在山坡上等死。”

“天慢慢黑了，夜黑风高，正是狼出未之时。果然不久，他身上的血腥味，把一头母豹引来了。”

“花豹咬着他大腿，把他拖到豹洞中，小三子知道自己必死无如了，口中默默说着，娘，你在那里，恐怕孩儿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三子被拖到山洞中，咬牙说：“花豹啊！你能让我吃饱一餐再吃我吗？”

“花豹当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咚咚，再说了，就算它能听懂，也不可能让他吃饱了再吃他，如果有吃的，花豹也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劲把他拖了回来。”

“但奇怪的是，花豹拖回来，并不是要吃他，而是让他给受伤快死的小豹子吃。”

“天色已经慢慢亮了，小三子看着小花豹，小豹子，你怎么还死啊！你不死我就要死了。我死不如你死，你死了，我就可以吃了你，还可以饱一餐。就是死，也做个饱死鬼。”

“小三子也实在太可笑了，都死到临头了，还想吃小花豹。不过也是，他实在太饿了，再说，就是小花豹不吃他，那头母豹也会吃他。”

“就在这时，小花豹四腿一顿，竟然死去了。也可能是天意，母豹见小花豹死了，竟然用前腿在小花豹头上抚摸着。母爱是伟大的，就连野兽都会有母爱，小三子见了，顿时又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把自己抱入怀中，用温暖的手抚摸着自己。对自己说，乖孩子快长大。”

“小三子想到这里，泪水涟涟的流满脸，让人见了，都忍不住心悲剧痛。母豹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小三子，似乎想小三子把小花豹埋葬了。”

“小三子当然看不出来了，见母豹看着自己，不由害怕起来。本来饥饿的他，在害怕中，已经忘记了饥饿。”

“母豹刁着小花豹，出了洞口，来到树林中。小三子也不是傻瓜，马上想到了母豹想要干嘛了。他心想，原来母豹是想要埋葬小花豹，对了，如果我帮它，那它就有可能不吃我了。”

“小三子很快便找来一条木棍，挖了个深坑把小花豹埋了。但已近中午，母豹看了看他，便消失在深林之中。小三子捡回一条活命，再也不敢停留，出了深林。”

在黄昏时分，他来到了一户打猎人家中，见一个妇人正在煮饭，上前在篱笆外说：“大嫂，你有见过我娘亲吗？”

那妇人一怔：“转身见是一个小孩，怔了怔，你娘亲，你娘亲长得怎么样，穿什么衣服的，我这里早几日是有一对夫妇在我这里。”

小三子说：“我不知道，我娘亲长得很好看的。”

妇人笑说：“那你娘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娘是在一年前就不见了。”

那妇人有些关心他说：“一年前，都那么久了，你一个小孩是怎么过的，你有其他亲人吗？”

“我——没有，大嫂，我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你能给我些吃的吗？”

那妇人见他可怜，便说：“小兄弟，你先等一会，饭就快熟了。”

小三子见有吃的了，感动说：“多谢大嫂。”

妇人笑说：“小兄弟别客气。”

“她很快洗好了一些蔬菜，又切了一些兔肉去炒，不久，小三子便闻到了肉香味。”

妇人把饭菜放到桌上，笑说：“小兄弟，可以了，过来吃吧？”

小三子也不客气，坐下捧起饭便狼吞虎咽的吃着，妇人笑说：“小兄弟，别急，慢慢吃，咽咳倒了。”

“多谢大嫂关心。”

“小兄弟，如果不够饱，再去打饭吃。”

小三子自从失去母亲之后，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热气腾腾的饭菜了。他笑说：“大嫂，我吃饱了。”

妇人笑说：“天色已黑，小兄弟，你今晩就在这里过一晚，明天再走吧？”

“小三子大喜，多谢大嫂，小三子永不忘大恩。”

“妇人笑了，小兄弟，只不过两餐饭而已，算不了什么。”

“对你来说，虽然是两餐，但对我来说，却是救命的两餐，如果没有这两餐，恐怕我就会走不出这山林，会饿死在这里。所以说，这两餐对我来说，大重要了。”

妇人点头：“小兄弟，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留下来，跟我那老伴学打猎吧？”

“我也想，可是我要找我娘亲。”

妇人感慨说：“你真是个好孩子，你都找你娘一年多了，你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只是万一你娘不在世了呢？你还要一直找下去吗？”

“不，我娘不会有事的，镇的那位算命先生给我娘算过，说我娘可以吃到过百岁的。”

妇人笑说：“那都是算命先生混饭吃的技巧，是乱说的，不能信。”

“小三子怔住了，你说算命先生是胡编乱造，骗我们。”

“是的。”

“不会的，我镇的那位郎中可神了，他说我们那日会有大难，可是那日我和我娘在湖畔中打鱼，真的遇到了大难，难道这也是骗人的吗？”

这个，妇人想了一下说：“也许那算命先生懂得天文地理，看出那日会有风狂雨骤，才会造成你们的大难。也可能是碰巧，并不能说明这就是算出来的。”

“小三子不出声了，因为她也不是说得没道理。”

妇人笑说：“所以你还是别相信那些骗鬼食豆腐的算命先生。”

小三子可不傻，忽然说：“大嫂，你不是打猎为生的吗？怎么懂得这么多的，你可不像是个没读过书的人啊？倒是像个有钱人家的人。”

妇人一怔，心想，这小家伙好聪明，便笑说：“既然这样，我也不满你。我叫王青青，我年轻之时，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只是我爹不同意我嫁给古风。因为古风家竟穷，我爹是要体面的人，后来，我便偷偷和古哥私定终身，藏身在这深出之中。但是，就当我有了孩子，便给我爹找到了，因为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便要把我们的女儿带走，否则就不让我们在一起。”

小三子说：“你爹怎么这么残忍，拆散你们母儿。”

王青青笑说：“这怎么是残忍呢？我儿跟了我爹，最少比跟着我们好的了，我女儿从此便有个好出头之日了。”

“可是，你不想见你女儿吗？”

“这个当然想了，我一想了，我就回家看她。”

小三子点点头：“这样还好，最少还能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