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滇南秋·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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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门屋内多的是酒肉，待阿水练习空门传他的摔人之术已颇为熟练时，空门屋内已传出肉香。</p>

阿水不禁笑道:“大师在少林寺煮肉，无人管么？”　空门在内大笑道:“谁敢管我？老夫虽不守清规，身份却是少林长老，以前那可是罗汉堂首座，如今虽是闲了，依旧有门人子弟若干。”　说话的功夫，他已端出了一大盘熟牛肉，道:“这是你的。”　袖中拿出一根骨头，道:“这才是我的。”　阿水正腹中饥饿，老实不客气，拿来就吃。</p>

这一老一少在少林寺喝酒吃肉，不亦乐乎。</p>

一名弟子提了一个篮子前来，空门低声道:“待会儿我一咳嗽，你就用新练的功夫摔他，摔得好了，我再教你两招。”　阿水大喜，道:“是。”</p>

这名僧人远远站着，不敢上前，道:“方丈命我送来斋饭。”　空门白眼一翻，道:“我这屋后有一条狗，你拿去喂喂。”　僧人迟疑道:“这……”</p>

空门道:“那这样吧，你让这新来的阿水去喂。不过他脚不方便，你上前来。”　僧人大喜，既然有阿水在，他便可少受空门欺负，快步上前，道:“有劳师弟了。”</p>

空门忽一声咳嗽，道:“最近嗓子不舒服。”　阿水听得“暗号”，伸手按在僧人背心，想要摔了他。岂料这僧人下盘功夫极硬，一时摔他不倒。阿水内力暗运，这僧人却跳转身一拳打了来。</p>

阿水暗叫不好，身子一矮，一掌切在僧人小腹上。这沙弥疼得弯下腰去，阿水可一点不客气，伸手在他腋下一抄，将他摔在地上。</p>

空门大笑道:“好好好。”　阿水将这沙弥扶将起来，赔不是道:“师兄请饶恕了我，我实在是被逼无奈。”　沙弥揉揉小腹，叫道:“阿水师弟，你等着，我叫师兄来报仇。”　扔下篮子转过身跑了。</p>

阿水只觉得闯了祸，但想起左通天的话，狠心道:“只是摔你一下，又不曾辱你，报仇尽管来。”　空门拍手道:“好好，你摔得好。只是你啊，闯祸了。”　阿水一愣，道:“什么？”</p>

空门慢条斯理说道:“刚才这秃驴是空闻的弟子，空闻那老秃驴小肚鸡肠，极为护短，你恐怕完蛋了。”　阿水心头微惊，但一转念，道:“要是空闻大师问起，我就说是你教的。嘿嘿，你平时行止不端，他肯定相信。”</p>

空门大鄂，道:“想不到你还会借刀杀人，好，有心计。罢罢，这事我揽了。”伸手抓住阿水衣领，喝道:“但我还要摔你。”　阿水早有准备，双足紧紧立在地上。</p>

空门笑道:“小子悟心不错。”　伸足绊在阿水脚上，道:“倒。”　果然便将阿水摔倒在地。</p>

阿水跳将起来，沉思一阵，在门前空地上练了起来。空门微笑站在一旁啃着骨头，时而出声指点。</p>

阿水本以为他手脚都有问题，定然难以习练武功。但被空门摔了几下，觉得伤人并非必须要好手好脚，一只手、手肘、膝盖、头、肚子、臀都可以伤人。他内心激动，学起功夫来更快。</p>

空门受少林众僧排挤，但仍特立独行，饿了吃肉渴了喝酒，被空空罚在此地清修，少林众僧更加少来看他。空门用自创武功欺负每一个前来送饭或传信之人，致使不少弟子连见也不敢见他。平日里孤独久了，无人说话解闷，好不难受。如今平白多了个喜欢被摔又喜欢喝酒吃肉的伴儿，空门的喜不在阿水之下。</p>

又见阿水喜欢自己自创的武功，空门便尽数传授。严霜刺骨，空门便叫醒了阿水习练武功。日落黄昏，阿水更缠着空门“摔他”。</p>

如此昼夜练武，空门的一套繁杂的“近身肉搏术”已悉数传给了阿水。</p>

半月时间，阿水已能全然领悟这套武功，这时练习了最后一招最后一式的最后一个变化，见空门背对自己呼吸吐呐，心头不禁一动。瞧空门没注意自己，阿水一手抓住空门后领，一手提住他腰带，猛地一声大喝，将空门托了起来，得意叫道:“如今已青出于蓝。”　空门冷笑道:“是这样吗？”　阿水哈哈笑道:“看我怎么摔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