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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瑾你个死发瘟的扑街仔，老子叼你娘，仚家铲……”一连串方言咒骂从他嘴里冒出来。</p>
上官瑾静静听着，神色没有一丝波澜，只等着他骂完闭嘴。</p>
廖县丞又饿又渴，早就头晕眼花，激愤地骂完几句后，便已经如同强弩之末，只剩下喘气的份儿。</p>
“看来廖县丞被关的时间还不够。”上官转身朝门口走去，“廖县丞大约是没尝过‘拾牙慧’，不急，咱们再等等。”</p>
蔚五轻蔑地盯着廖县丞，故意高声解释：“‘拾牙慧’乃是大理寺对付不听话的犯人最轻柔的手段，关进空屋子不给吃喝连续七日，任凭你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人物，为了活命也只能吃自己的秽物，”</p>
廖县丞顿时慌了，大叫道，“上官瑾你站住！”</p>
“你说吧，你把我这么绑来，到底想做什么？”</p>
上官瑾缓缓转过身，淡然一笑，“廖县丞可想好了？我问什么，你便如实答什么？”</p>
廖县丞气哼哼的头一撇，既恼怒又无可奈何的回了一句，“你问吧！”</p>
上官瑾笑容收敛，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几分，“你帮绅王处理的那批西域战马，送去了哪里？”</p>
廖县丞顿时惊骇地转头看他，瞳孔猛缩。</p>
好半天，他才哑着嗓子装糊涂道，“什么……什么战马？我不知道！”</p>
“绅王有野心，所谋者甚大。这事不光我清楚，就连圣上都心知肚明。”上官瑾冷笑，“廖县丞，你确定要将廖家九族上百口人都绑在绅王这艘快要沉的破船上么？”</p>
廖县丞脸色煞白，嘴唇抖了几抖，哆嗦着开不了口。</p>
上官瑾目光停留在他肚子层层叠叠的肥肉褶子上，眼神略过一丝厌恶。</p>
“你毒害前任知县，伪造文书，哄抬税赋，中饱私囊，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偿还你做下的恶！”</p>
“我……我……我没有！”廖县丞眼神闪躲。</p>
“假的，你说的都是假的！一定是你在故意诈我！你不可能会有证据！”他依旧嘴硬，底气却显而易见地弱了下去。</p>
“我又何须有什么证据？”上官瑾哼笑一声，“但凡我将你的劣迹抖搂出去一分，绅王难道还会为了保住你这么个无关轻重的走狗，拖自己下水不成？”</p>
“到那时，根本无需我动手，绅王自有办法让你彻底闭嘴。廖县丞，以你对绅王的了解，本官说得可对？”</p>
“你扪心自问，到了那时，绅王，会对你动手吗？”上官瑾步步逼问。</p>
廖县丞被这一连串反问问得毫无招架之力，脑袋里，耳朵里，到处都是上官瑾发人深省的声音。</p>
绅王会吗？他会吗？</p>
他一定会啊！</p>
若没有这份小心谨慎，他又如何在一后院探子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筹谋了这么多年？</p>
廖县丞整个人像是被针戳破的皮球，顿时委顿了下去。</p>
杀人诛心，攻其心防，不外如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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