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各自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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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废话，肯定不相信。”</p>

陈瑶：“既然是废话，肯定不相信了，那你还问我干嘛？”</p>

张伟：“没话找话，总要客套一下的嘛。不过你对这顾总的评价和我很一致，我和她虽然是同事，但以前接触却也并不多，她是总经理助理，天天跟着郑总跑来跑去。”</p>

“我看顾总什么东西也没买，是不是专门跟着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和你聊天啊。”陈瑶问张伟。</p>

张伟点点头：“是的，要不是她今天专门来和我聊天，我还对她一直有一个天大的误会，幸亏今天她和我交流了，不然……”</p>

陈瑶笑了笑：“不然什么？”</p>

“不然我还一直以为她是个坏女人哪，呵呵……我们公司一直都在说她是被土地局那局长大人给潜规则了，之后安排到国旅她妹妹，也就是赵总这里来做事情的，我一直相信这个版本，因为大家都这么说，都一次次这么说，让我不能不信，今天，和她交流之后，我才知道，事情完全相反……”</p>

陈瑶：“谎言百遍便成真理，重复就是力量，呵呵……所以说，百闻不如一见，今天你这一见顾总，所有的误解都消除了，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p>

张伟点点头：“是，确实是一个意外的收获。”</p>

回到公司，陈瑶又把徐君叫过来，嘱咐了一下明天带团的注意事项以及和国旅那边的交接事项，陈瑶考虑问题很细，告诉徐君要提前备用好老年人用的折叠轮椅，防止意外，同时，要提醒客人一定要自备好各种日常用的药品。</p>

看着陈瑶絮絮叨叨的样子，和上午那时候的果断干练又是一种风格，像个老妈妈叮咛出远门的孩子。徐君认真听着，不时点头。</p>

徐君出去后，张伟问陈瑶：“干嘛你们不自己准备好药品，要让客人自己准备药品？”</p>

陈瑶看着张伟：“你在中天的时候就没有人提醒你这么做？”</p>

张伟摇摇头：“没有啊。”</p>

陈瑶：“工作不怕细，越仔细越好，药品是吃的，或者是用在身体上的，为了防止出现用药后出现意外纠纷和事故，一定要提醒客人自备药品，不要给客人提供药品，特别是口服药品。如果是我们给提供的药品，客人用了之后出现意外情况，到时候你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楚。这个是出团带团的细节，很多人容易忽视的细节，但是这个环节很重要，是我们从教训中得出来的经验。”</p>

张伟连连点头，又学了一招。</p>

晚饭还是在陈瑶家吃的，还是陈瑶下厨，王炎下手，张伟趁此提着手提电脑机会跑到楼上客房去上网，两天没见伞人姐姐了。</p>

可是张伟很失望，伞人姐姐不在线。</p>

张伟于是给伞人姐姐留言，把这两天的情况详细告诉了伞人，从回去看何英到镇压高强，从搭陈瑶的车来海州到今天遇见顾晓华，一直到现在在客房里和她聊天，即将吃饭。</p>

末了，张伟说：“姐姐，这两天不知道你忙不忙，晚上有时间我还会再上来，你要是忙就个我留言，不用专门等我，春节前也要有很多亲戚朋友要走动的，该跑的抓紧跑跑。明天我就要启程回家了，我会想你的，回到家我就安装上网卡，会随时给你留言。姐姐，我很想你，春节期间，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抛开工作，好好尽情释放，好好玩玩，吃得胖胖的。”</p>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张伟刚说完发出去，陈瑶推门进来了：“张经理，饭ok了，你该下楼米西了。”</p>

张伟连忙答应着关上电脑。</p>

看到张伟在上电脑，陈瑶嘴角档荡起一股笑意，扭身下楼。</p>

晚餐依旧简单而丰盛，非常可口。</p>

张伟发现陈瑶不但在外面是个能干的企业老板，回家还是个优秀的主妇，里外都是一把好手。</p>

晚饭后，陈瑶和王炎在客厅里看电视，张伟去了阳台，给妈妈打电话。</p>

张伟把回家过年的事情大概和妈妈说了一下，然后说最近刚处了一个朋友，还处于互相了解阶段，是做旅游的，正好想利用春节去北方体验农家生活，所以和自己一同回来。因为两人关系还没有明确确定，所以张伟嘱咐妈妈，并让她转告爸爸，说话做事一定要注意，别让人家难堪尴尬，别热情过火，别当已经定亲的儿媳妇待，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说话要有分寸。</p>

张伟在这边反复叮嘱，那边妈妈已经乐不可支，也不管听没听明白，连口答应，告诉张伟路上要注意安全，一定不要着急，慢慢走。</p>

张伟又告诉妈妈，让爸爸去镇上买一袋子大米放家里备用，说南方的女孩子吃不惯面食，习惯吃米饭。</p>

妈妈连声答应，说明天就开始收拾房子，打扫卫生，专门腾出一张炕给陈瑶住。说完这话妈又倒过来问张伟，在家里住两人是一起住还是分开住。张伟连说妈糊涂，刚刚说完两人是刚处的朋友，关系还没明确敲定，怎么能住在一起呢？</p>

妈乐颠颠地连连说忘记了，没记住。</p>

打完电话，张伟回到客厅，中央一台新闻联播节目播完，正在进行天气预报。一股来自西西伯利亚的寒流正从北向南、从西往东，挟带风雪降温席卷而来，今晚到明天开始影响中国大部。</p>

张伟坐在沙发上，陈瑶端过一杯热茶：“喝水。”</p>

张伟边喝水边看着天气预报：“我靠，北方降温10多度，我们老家那到零下19度了，明天我们得准备厚羽绒服，不然回家就冻成冰棍了，我倒不要紧，属于抗冻型，你们俩，特别是陈董，到时候怕就冻成冰棍了。”</p>

“哈哈，冻成冰棍做人干，晒晒腌了吃。”王炎乐呵呵地说：“我就喜欢有雪的冬天，大雪漫天飞舞，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河，原驰蜡象，多好！”</p>

陈瑶眼里充满了向往：“是啊，我还从来没有在北方过过春节，一定很有趣。”</p>

“那是，年味十足，包你开眼界。”张伟说。</p>

正说着，王炎来电话，哈尔森让她回去有事情，急忙走了。</p>

客厅里剩下张伟和陈瑶，两人边喝水边看电视。</p>

要是没有电视机的声音在这里烘托气氛，张伟感觉两人之间或许会有一分不自在，有点尴尬。为什么？张伟也说不清楚。</p>

陈瑶一会去洗了一部分水果，端过来：“张经理，吃水果。”</p>

张伟看着陈瑶，感觉有个问题，两人回到家 要是还“张经理”“陈董”这么称呼，老爸老妈一定会怀疑，很快就会露馅：“陈董，我说，你是不是感觉我们之间有点小问题？”</p>

陈瑶一愣神，看着张伟：“怎么了？”</p>

张伟看着陈瑶，谨慎地说：“我总感觉我们之间这个职务称呼，太客气了，显得很生分呢。”</p>

陈瑶闻听脸上升起笑意：“那你的意思是——”</p>

“这样吧，”张伟边想边说：“业务场合，单位里，大家仍旧是职务相称，非正式场合，熟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换个比较亲切的比较随和的称呼吧。”</p>

“好啊，”陈瑶脸上笑吟地看着张伟：“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姐姐，就叫我陈姐吧，以前你叫过两次，后来为什么又改口不叫了呢？”</p>

张伟连连摆手：“不合适，我就是因为交了拗口才不叫的。”</p>

“为嘛不合适？”陈瑶盯着张伟。</p>

“这个——”张伟沉吟了一下，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心里只有一个姐姐，伞人姐姐，别的人都不能这么叫：“因为你看起来比我小，我叫你姐姐老感觉心里别扭，怕把你叫老了。”</p>

“哈哈……”陈瑶笑得很开心：“此话当真？”</p>

“当真。”</p>

“那好，要不，你就叫我陈瑶吧，这样显得随和放松，我呢，叫你什么好呢？”陈瑶做思考状。</p>

“叫我张伟得了。”</p>

陈瑶摆摆手：“不好玩，两个人都直呼名字不好玩，我叫你张大厨，哈哈……对，这名字好，就叫张大厨。”</p>

张伟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和伞人姐姐一个爱好取向，都喜欢叫自己做大厨啊：“那随你吧，不过，有一个条件。”</p>

“什么条件？”</p>

“这称呼你当我和王炎的面可以这么叫，到我家后有家人在的时候，不能这么叫，还是叫我的名字，张伟。”</p>

“为什么？”陈瑶睁大了眼睛：“张大厨不是很好吗？”</p>

“不好，”张伟连连摇头：“你这么叫，我爸妈会以为我在外面是做厨师的，我明明给他们说我是做旅游的，那样二老会认为我这个儿子在外面混的没出息。”</p>

“嘻嘻……”陈瑶乐不可支，身体左摇右晃：“饭店也是旅游行业啊，在饭店做大厨，多好啊，饿不着，顿顿吃香喝辣，再说，330行，行行出状元，你也不能瞧不起这厨师行业啊。”</p>

张伟看着陈瑶活泼的样子，心里直有一种感动向上涌，原来一个娴静高雅矜持的女人要是活泼起来会如此可爱，如此动人，如此充满魅力。</p>

“不行啊，陈瑶，你还是别折腾我吧，记住啊，到时候在我爸妈面前就叫我张伟。”张伟一脸郑重。</p>

“好吧，我答应你，张大厨，”陈瑶满脸喜色：“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p>

张伟说：“什么条件？你说。”</p>

陈瑶收起笑容，一般正经：“你得正儿八经叫我一声姐姐。”</p>

“不行。”</p>

“就一声。”</p>

“不行。”</p>

“到底行不行？”</p>

“不行。”</p>

张伟头摇得像拨浪鼓。</p>

“那好，张大厨，”陈瑶摇摇头，轻轻叹一口气：“那没办法了，咱俩刚才的协议取消。”</p>

“啊！”张伟一急：“你要挟我？”</p>

“就要挟你，怎么着？”陈瑶憋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来：“叫不叫？我数3，1——2——”</p>

“姐姐！”张伟一急，脱口而出，脸色涨得有点红。</p>

“哎——”陈瑶得意地笑起来：“大厨兄弟真乖，好听话。”</p>

张伟讪讪地看着陈瑶：“你得逞了，满意了吧，答应我的事情不许变卦啊。”</p>

“一定一定，”陈瑶忙不迭地说：“咱向来是重合同守信用，说到做到，保证兑现！”</p>

看着陈瑶手舞足蹈，乐不可支的样子，张伟心里再次充溢了感动的情结，这个女人的另一面真是可爱，让人感觉有几分天真，还有几分孩子气。</p>

张伟心里又不由自主拿陈瑶和伞人姐姐比较起来，伞人姐姐活泼起来一定比陈瑶更可爱，更美丽。</p>

不是一定，那简直是肯定的。</p>

张伟心里惦记着伞人姐姐，起身想上楼去上网找伞人姐姐。</p>

陈瑶坐在沙发上看着张伟：“张大厨，这么早上去干嘛？”</p>

“不干吗，上网。”</p>

“年纪轻轻，就知道上网，是不是又上网约会网友，搞网恋的？”陈瑶一本正经地用说教的语气对张伟说：“你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过来，坐下，陪姐姐我聊天。”</p>

张伟被伞人说得一愣一愣的：“我——我是上网查资料，哪里有什么网恋了？”</p>

“扑哧，”陈瑶笑出声来：“大厨，你不诚实。”</p>

张伟心里一阵发虚，又强词夺理：“我怎么不诚实了？”</p>

陈瑶大大的眼睛看着张伟：“大厨，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上网查资料的。”</p>

张伟抬眼瞥了一眼陈瑶，连忙慌乱地把眼神挪开：“我——我不看，我就是上网查资料的。”</p>

张伟打定主意，咬死也说是查资料的，反正谁也不知道。</p>

陈瑶抿着嘴唇：“为什么不看？”</p>

“我——我不敢看。”</p>

“为什么不敢看？”</p>

“因为，因为你的眼睛太大太亮了，我不敢看。”</p>

“哈哈……”陈瑶开心地笑起来：“我的眼睛大又亮，好像那天上的蓝月亮，是不是？”</p>

“是，是，我一看你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清澈，我——我就感觉心里发虚。”</p>

“干嘛发虚？因为撒谎？”</p>

“不是！我没撒谎，我发虚，是因为自己的心灵面对你如此清澈的眼神，感到自惭形秽。”张伟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p>

陈瑶的眼神确实很清澈高远，张伟看到她的眼睛，特别是两人一对眼神，心里就会感觉到震撼，那种发自心灵的震撼。</p>

伞人姐姐的眼神一定比陈瑶还要清澈高远，张伟想到这一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幸福感，不觉心里感到一阵温馨和暖意，一种喜悦从心里升腾起来。</p>

陈瑶看到张伟突然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忍俊不住：“喂，大厨，我看你没发虚，也没自惭形秽，我看你好像很自我陶醉嘛。”</p>

张伟猛然清醒过来，傻乎乎地笑着：“什么？没有啊。”</p>

说完，张伟拿起一个苹果，大吃起来，让嘴巴没空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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