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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钦赫本就是故意的,被人骂了也不恼,“我这不是等着,带你去你的屋子。”</p>
随即凑近些,借着月色看清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见鬼了?”</p>
姜念刚过了个生死关口,这会儿捂着胸口心有余悸。</p>
“不必见鬼,人吓人,也是能吓死人的!”</p>
韩钦赫又被她逗笑了。</p>
两人走出几步,他才按捺不住又道:“是我小看你啊,你和谢谨闻……竟是真的?”</p>
听他又提那男人,姜念这回不忍了,狠狠白他一眼。</p>
“什么真的假的。”</p>
“起先我也以为你随口编的,可刚刚……”</p>
他眼光落在少女莹白的颈子上。</p>
除了原先的伤痕,又添了几道新的。</p>
姜念顺势一指,“这不就找我算账了?”</p>
可谢谨闻要出气,又岂需他亲力亲为,对一个姑娘家出手?</p>
越想越蹊跷。</p>
“你就沿着这条路走,走到头那个院子就是你的。”</p>
姜念还没来得及出声,韩钦赫已顾自踏上另一条路。</p>
真是功利,她想着,问不到就扔下自己走了。</p>
不过要回去也不远,姜念没怎么在意。</p>
结果她刚合上门,熟悉的身形又映在门板上。</p>
“开门。”</p>
一日相处下来,他这人虽不着调,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辈。</p>
姜念顺势拉开门,“做什么?”</p>
男子面庞被房中烛火照亮,少了几分轻佻,看着也格外顺眼些。</p>
“喏,”他递过来两个瓷瓶,“睡之前记得擦擦,这几天别再添新伤了。”</p>
姜念认得那两个瓶子,是白日用过的金疮药。</p>
原来他忽然走开,是给自己拿药去了。</p>
“谢谢你。”</p>
姜念伸手接过,又要合上门。</p>
韩钦赫却抬手抵住,“自己能行吗,要不我帮你?”</p>
他身子往前倾,分明没有笑,眼下却有两道分明的泪堂,颇有些深情款款的意味。</p>
少女仰头望着他,忽然趁其不备,重重伸手一推。</p>
他赶忙扶住门框,“姜念!”</p>
姜念这才没憋住笑了声。</p>
“打住,”她伸手一指他,“这些路数你留着对别人用,我要睡觉了。”</p>
木门关上了门内景象,只留少女一道身影映在上头。</p>
韩钦赫盯着看了会儿,这才摇摇头,回自己院子去了。</p>
几丈路之外,男子立在料峭春风中,一直到那人进屋关门,攥紧的拳头才慢慢舒展。</p>
“问出什么了?”</p>
夜风中的侯夫人卸下坚硬的外壳,更显得瘦弱不堪。</p>
不出意料,谢谨闻垂了眼,并不答话。</p>
侯夫人转而道:“这么晚了,也别回听水轩了,就宿在侯府吧。”</p>
谢谨闻这才开口:“多谢姨母,不必了。”</p>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侯夫人才想起,这孩子似乎认床,很难在别的地方入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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