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还怕我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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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鹌鹑似的不敢低头，没发觉自己少迈了一步，绣鞋底自某只手掌上碾过。</p>

“啊！”</p>

她吓得抱住萧珩后背，恨不能跳到他身上。</p>

少年人这才问：“你害怕吗？”</p>

姜念绝望闭眼。</p>

谁来救救自己？要么救救萧珩。</p>

“你觉得呢？”</p>

萧珩似乎转了个弯，才品出她的答复是害怕。</p>

“别担心，都死了。”</p>

姜念真要哭了，就是因为死了才可怕啊！</p>

一到开阔处她胃里翻江倒海，猛地扶住墙，似是要把今夜唯一下肚的几块红豆糕吐出来，却又只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p>

萧珩无措地立在她身后，想帮帮她，却不知该如何下手。</p>

轻微的脚步声在不远处汇合，他转头，瞥见了自己最最熟悉的一身装扮。</p>

玄铁面具，和几乎隐匿夜色中的黑衣。</p>

不用说，这些人一定是来找姜念的。</p>

“早些回去吧，”他用身体挡住姜念的视线，“我娘，还在等你。”</p>

姜念昏昏沉沉点头，脱离危险，腿脚却反而失了力气。</p>

“我背你。”</p>

那几名玄衣卫上前查看一番，有人低声道：“封喉？是……”</p>

“闭嘴。”</p>

那个人运气好，已经不是玄衣卫了。</p>

也不该有人再提起。</p>

萧珩耳边很乱，都是姜念紊乱的呼吸。</p>

努力听声辨位，他才确认那几个玄衣卫的天卫军没跟来。</p>

已近亥时，宣平侯府灯火通明，梧桐随侯夫人一同等消息。</p>

回话的天卫军，和通传的小厮几乎是一起到的。</p>

随后便是萧珩背着精神不佳的少女，进到了侯夫人的屋里。</p>

萧珩身上沾了不少血迹，唯独一张带着疤痕的脸还算干净。</p>

侯夫人不担心他，也不顾什么身份礼法，亲自上前查看姜念。</p>

“有没有事？”</p>

危急时刻想不了那么多，姜念是路上缓过神，脑中不断穿梭着刀刃刺破皮肉的声音，还有自己鞋底碾过死人手掌的触感。</p>

刚死的，新鲜的人，似乎还动了一下？</p>

被人放下，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她才惊觉萧珩身上那么多血，忙去查看自己的衣裙，却是不回话。</p>

萧珩解释：“她似乎，吓着了。”</p>

不用他说侯夫人也知道，只问他：“几个人？”</p>

“十三个。”</p>

每一个，他都亲手割断了喉咙。</p>

侯夫人接过姜念，只叹一句：“难为她了。”</p>

梧桐只能在边上立着，看见小姑娘浑身干干净净，连发髻都还算整齐，这才微微安心。</p>

侯夫人凑近她讲：“回去告诉他，丫头今日过不去了。”</p>

梧桐点点头，并没有多说的意思。</p>

“还能站起来吗？”</p>

姜念点点头，刚站起来，眼前的路就开始晃。</p>

脚下地衣上团簇绣着的红花，好像一团团新染的血迹。</p>

她如履薄冰，强撑着走了三步。</p>

最后身子一软，昏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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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