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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件棘手的事。</p>
姜念就知道，那个江陵县主不是白来的。</p>
“侯夫人教你如何应对了吗？”</p>
少年人点头，“她告诉我，以不变应万变。”</p>
好在他与萧珩生得足够相像，真正的萧珩身上也没什么胎记印记，说他是假的，大多还是空穴来风。</p>
姜念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对方既然出招了，那必定留有后手。</p>
“你仔细想想，你和萧珩有何不同。”</p>
“太多了，”他显然有些丧气，“他见过的人做过的事与我大相径庭，对他熟悉的人，必定会疑心我。”</p>
人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总容易焦躁不安，他先前做玄衣卫，每回杀人前都没这样过。</p>
姜念也明白过来，他此刻正需要自己宽慰。</p>
屋内只有两人，她把橘子从人手里拿出来，改为两手握住他一手，“别怕，你听我说。”</p>
“杀了真萧珩的人，他们自然知道你是假的，这与你如何表现无关，若他们找到证据，早就将此事戳穿了。”</p>
“可偏偏他们找不到，你的言行举止与从前再不同，也能用丧父之痛遮掩过去。我唯一替你担忧的是，玄衣卫中会不会有人出来指认你？”</p>
天卫军统共有一百人，又是相互过招排序出来的位次，想必对彼此的招式最是熟悉，若有一个遭人买通便会很棘手。</p>
“你唯一的破绽不在性子，而在你的招式。”姜念静静替人分析，“上回在窄巷，你割喉的动作是玄衣卫统一的，还是你自己的习惯？”</p>
萧珩如实道：“是我自己的习惯。”</p>
“那就改掉他。”</p>
其余姜念也暂时想不到，“你放心，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有我陪着你，不用怕。”</p>
那两只温软如玉的手握着自己许久，萧珩缓缓抬手覆上，明澈的眼睛始终落在姜念面上。</p>
“我相信你。”</p>
萧珩给她的感觉，始终像一块通透耀眼的琉璃。</p>
漂亮，却又易碎。</p>
她几乎不带任何杂念，就将人头颅揽下靠在自己肩头，又安抚性地拍着他后背。</p>
“别怕，昂。”</p>
男子的手缓缓抬起来，还没将人抱住，便听到外头有人呦呵：“阿念妹妹，你在里头吗？阿珩是不是也在啊？”</p>
门口竟是香痕在拦，“铭大爷，世子同姑娘在屋内议事，请您稍候。”</p>
萧铭怎么会将她放在眼里，见她如今好端端的，那一口被她宣称要报官的气又涌上来。</p>
“呦，如今真是神气，不寻死，不报官了？”他那双阴鸷的眼睛上下打量，妥妥不怀好意。</p>
香痕被姜念开导几回，虽比从前想得开，心底却还是怕他的，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却强撑着一步不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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