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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香区楼下的门要刷卡才能进,记名卡,如果你在门禁时间后刷卡进来,系统上就会留下晚归的记录。
起初江依依洒脱不羁地翻栅栏,邵思琪曾经对此惊叹不已,江依依唯一擅长的运动,可能就是翻栅栏了,那叫一个灵活熟练,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水平。
可这学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了一张神奇的卡,可以打开门,而且不会留记录,邵思琪隐隐嗅到了技术大佬的气息,也想让江依依帮她搞一个,但江依依很直白地告诉她:“别,不是我做的,是我朋友弄的,要给个人信息加密的,你让我帮你了,我朋友就能看到你所有的信息,我和他太熟了不要紧,对你他是个陌生人,你自己千万想好了。”
邵思琪想了想,决定要不早归要么翻栅栏,随随便便让陌生人接触自己的信息,确实有点怪异。
但自从江依依有了那张黑卡,简直是横着走,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有时候甚至能深更半夜去操场上散个步打个电话,当然也为此付出了一些有关感冒的代价。
“邵思琪,我以后不这样了,规律作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的,我今天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努力是变有钱的第一步,而努力的第一步门槛,就是早睡早起。”
邵思琪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人生的最高境界,是安贫乐道吗?”
“我怎么能说这样的混账话,真是没素质,简直大错特错,人不要违背自然,要承认自己的内心,既然拒绝不了金钱的诱惑,那就坦然地承认自己是个贪财的小神经病。”
“我竟然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完了,我的价值观已经被你扭曲了。”邵思琪说。
“哈哈哈,依依总是一大堆歪理。”蒋酥的声音从床帘里传出,把坐在下面聊天的江依依和邵思琪下了一跳。
“原来你在听,我还以为在看电影呢。”邵思琪抚着心口说,蒋酥之前就捧着笔记本爬上了床,说要看一部新电影。
“那婧雯呢?”江依依
问,李婧雯也不在下面。
一个黑色的蘑菇头从李婧雯的床帘下探出来,小声说道:“依依,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快洗澡吧,要不然就赶不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
“哈哈哈哈哈哈!”邵思琪捂着肚子趴在了桌子上。
江依依:“……”
她确实下了决心第二天早起,但事实上,她早起得比早起还要早。
她做了一个噩梦,一声的冷汗,就像把鞋子从泥浆里拔出来的慢镜头,她把自己从梦境中拽出来,思维翻涌着混乱,她睁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床帘顶部一下一下眨眼睛。
极致的燥热和极致的寒冷,轮流袭击着她。
就像那天在医院的走廊上,她赤脚站在拐角,盛夏的燥热,足底的冰凉,汤莹和楚建赫的交谈一字不落地清晰着,她抗拒着,但每一个字,七零八落地撞击着空旷的走道,撞上墙壁,不断地弹开又不断撞上,直到准确无误地钻入她的耳朵。
她最害怕的,是给爸爸妈妈添麻烦,她怕被讨厌,她怕没有爱。
从病房里苏醒的第一课,她内心涌起的便是负罪感,在伤害之外,她懵懂地意识到,自己最不安的,是爸爸妈妈会不要她,会不爱她。
抱歉,我受伤了,给你们添了麻烦。
她下意识地想要道歉,思绪纠缠里一片瓦砾的断壁残垣,她根本不知道该和谁道歉。
如果我像你们想得那么好,你们是否可以多爱我一些……
可那一天再也不会有了,有些东西,深可见骨,再也无法复原。
她的一生,从那一天开始,就被抽离了灵魂,她注定带着残缺而悲弱的心,在这条路上寂寞地前行。
不能再想了,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下床,去洗个脸,冷静一下。
盥洗室一片刺骨的寒意,昨晚她洗完衣服忘记关窗了,伸手过去,她瞳孔皱缩,眼睛里翻涌起黑色的浪花。
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独自屹立在楼下的冷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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