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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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锦是真的激动了，眼前这位小郎若是那位龙江打渔郎，今日一词想必不错，更何况有张宰辅亲自执笔，临江阁的机会来了。</p>

片刻青、粉两位少女亲自将桌案宣纸铺好。</p>

老者挽起袖子，哈哈大笑：“小郎，老朽可要听听这这词如何，若是不好，老朽可要就地焚烧。”</p>

江凡拍着桌案，摇摇晃晃：“今日既在临江阁一醉，便取词牌临江仙！”</p>

说罢，站起身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九层之上，回荡起少年虽稚嫩却仿佛跨越千古而来的声音：</p>

“滚滚长江东逝水，</p>

浪花淘尽英雄……”</p>

前两句一出，苍凉浩荡的气势便扑面而来，老者心神一震，一把抓起春秋笔，饱蘸墨汁奋笔疾书。</p>

“是非成败转头空，</p>

青山依旧在，</p>

几度夕阳红……”</p>

上阙在那小郎口中吟出，老者周身都在颤抖，唯独握笔之手稳定如松。就连那驼背老仆也睁大眼睛，不由站起身子。</p>

“白发渔樵江渚上，</p>

惯看秋月春风。</p>

一壶浊酒喜相逢，</p>

古今多少事，</p>

都付笑谈中……”</p>

下阙一出，老者竟仿佛呆了。</p>

这一首词上阙以史咏世间永恒，江水不息青山常在，叹代代英雄转瞬即逝，下阙词锋一转，将高洁情操、旷达胸怀抒发的淋漓尽致。</p>

历代兴亡不过一壶浊酒谈资，世俗远去，淡泊洒脱却扑面而来。荡气回肠，万千感慨，只觉无穷回味。</p>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p>

这便是我张之陵的一生啊，这亦是天下英雄的一生，此词一出，什么是非成败，什么天下兴衰，尽去矣！</p>

老者一遍一遍吟诵，良久，忽然仰天大笑，声震沧澜。</p>

“好一个临江阁上临江仙，好一个沧澜江上打渔郎！老夫今日得此一词余生足矣！”</p>

回身望去，却见那少年拍着桌子，已然在用一种古怪却苍凉浑厚的声调在唱着。</p>

不多时，少年一头趴在桌上，沉沉睡去……</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