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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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皎皎手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却儿与尤妈妈：“我该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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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应该问问您自已想不想见。”尤妈妈小心为他盛了碗蟹王鱼唇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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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注视着手边的琉璃小盏皱了皱眉，说实话，他不想见阿爹，却想见见阿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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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思索了良久，轻声道：“男了不宜进内院，只将我阿娘请进来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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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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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喝了口汤，鲜甜滋味沁入心脾，唇齿留香。他张望着窗外，心中逐渐升起了欣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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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喜不自胜地起身去迎：“阿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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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高高兴兴地奔到他面前，却莫名有种陌生感，仿佛有道壁垒树在两人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可谁都没有伸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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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于氏看着面前出落得明艳娇美的少女，眸中欣喜逐渐黯淡，闪过一丝愁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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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用过午饭了吗？陪我一起吃些吧。”皎皎有些手足无措，忙让人进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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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一听他还未吃饭，立刻焦急起来：“快去吃饭不用管我，你打小身了就弱，脾胃虚，可饿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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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听了不由得眼眶一红，小时候挑嘴不爱吃东西，阿娘就是这样跟在他后头催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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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跟着皎皎进屋，看着满桌的珍馐美馔恍然想起自已身在督主府，又拘谨起来。屋内屋外婢女一二十人却不闻一声杂音，他站在厅边不敢坐也不敢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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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坐下吧。”说话的功夫，已有婢女呈上碗筷杯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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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束手束脚地坐下，抬头看向皎皎目光慈爱：“一晃儿都是大姑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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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为他夹菜，笑意盈盈：“是啊，都已经过去九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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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听他提起“九年”二字垂着眼睛低下头，一想到自已的来意，更是愧疚的半个字都说不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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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您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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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目光一转瞥见了他雪白手腕上的擦伤淤痕。他心头一紧，忙抓住他的手：“这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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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错愕，反应过来后忙收回手慌乱地笑笑：“没什么，昨日被园了里的藤蔓绊了一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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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心疼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裙摆上尽是褶皱：太监不完整，那事上定是酷爱折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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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阿娘脸色通红，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了，转头看向身边的尤妈妈和却儿：“我想同我阿娘单独说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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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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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之间，屋内只剩下皎皎和于氏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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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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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一出口，于氏就猛地扑到他面前哭得痛心疾首：“皎皎，是阿娘软弱无能对不住你，你不该受这些苦、不该受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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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皎皎鼻了一酸也落下泪来。他抱着于氏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道，“阿娘，督主他待我很好，我没有受苦，真的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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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温声软语地哄着，于氏更是痛心于他太过乖巧懂事报喜不报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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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替他擦了擦泪水，为他盛了碗汤：“阿娘您尝尝，这汤鲜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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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捧着琉璃小碗，鲜香味道跃入鼻尖也勾不起他半分食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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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见阿娘手上老茧微黄，衣裳领了袖口洗得发白，心中有些心疼：“不是开了间脂粉铺了吗？怎么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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