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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向阳没理会慎星宇的讽刺，声音颤颤。</p>
“慎星宇，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你怎么能答应她这么荒唐的事！我要去投诉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做医生了！”</p>
“你投诉不了我，我这里有蔷薇签字的手术同意书。”</p>
“这样移植不合法，你这是活体移植……”</p>
“谁能证明？”</p>
慎星宇冷笑。</p>
荆向阳腿一软，踉跄着差点倒下。</p>
他最想的并不是告慎星宇，而是希望这一切从没发生过。</p>
以往这个时候，他跟蔷薇已经进入梦乡了。</p>
她在他怀里，两具身体是那么契合。</p>
活生生的、有温度的蔷薇，而不是躺在那里没有起伏，被掏空了内脏的尸体。</p>
“明明还有时间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p>
“没有时间了，在你选择姜玉娴心脏的那一刻，蔷薇就已经被你杀死了。”</p>
荆向阳眼中浮出一丝茫然。</p>
慎星宇走到手术台边，说道：“来吧，跟你生活了五年的妻子，做个遗体告别。”</p>
说着，他就要揭开白布。</p>
荆向阳倏然转头，第一次尝到怯懦是什么滋味。</p>
不想看，不敢看。</p>
仿佛不看，就能骗自己，那不是蔷薇。</p>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肯面对，不肯相信，慎星宇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p>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慎医生吗？</p>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不是说对蔷薇没有变过吗？”慎星宇又溢出冷笑。</p>
如果荆向阳对蔷薇的感情，要用她的死亡才能醒悟，那真是太可惜，太可悲了。</p>
荆向阳站起身，始终背对着手术台。</p>
他麻木地开口。</p>
“是啊，没变过，这话我说了才多久？怎么可能就变了呢？”</p>
“只不过，蔷薇好歹是条命。”</p>
“对，就是这样。”</p>
“慎医生都没负担，我为什么要背上心理包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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