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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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袁彬说出林大人是假的，而林夫人是真的之时，凌崇山和青鸢同时打了一个寒颤。</p>

青鸢结结巴巴道：“袁大人的意思是，大当家的杀了林大人，但是没有杀林夫人，而林夫人也甘之如饴，为他四处遮掩，生儿育女十四年？”</p>

若不是甘之如饴，是绝无法忍受这么多年的，更无法做到替大当家的遮掩。</p>

袁彬点头道：“林夫人和真的林大人是夫妻，只有她知道林大人疤痕的来历，只有她知道关于林大人的一切，有她为大当家的遮掩，大当家的才能一路走到如今。”</p>

清浅颔首道：“今日罗姐姐说起，林夫人将儿子的成亲时间弄错，以至于娘家人错过了儿子的亲事，再加上林大人不见林夫人的家人，这更说明，林大人的身份有假，而林夫人在为他遮掩。”</p>

林夫人当年出嫁的时候，宋府上下是见过林尚书的，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保不齐还有人记得林大人的长相。</p>

因此，林夫人特特送信晚一日，让宋府的人见不到姑爷，宋府人到了京城后，林大人也对宋府的人避而不见。</p>

“也不对呀！”崇山想了想道：“若是假的林尚书，他为何要上奏折，告假十日回老家去寻亲呢？这点也说不通。”</p>

袁彬笑了笑道：“若清浅说的是实情，那林尚书所谓的寻亲不过是幌子，他的真正目的是杀人灭口。”</p>

崇山和青鸢再次打了一个寒颤。</p>

清浅补充道：“袁大人说得极是。大当家的告假十日回乡，彼时流离失所的人们陆续回乡，大当家的陆续将林府的街坊一一杀了，恐怕连当时的教书先生也没放过。”</p>

大灾当前，许多人因争抢食物互相殴打，非正常的死人现象相当普遍，官府不会认真追究。</p>

“好大一局棋！”崇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怪道派人去林尚书的老家，找一个当年的街坊如此困难，原来全部被大当家的杀光了，这赵老伯福气大，逃过了一劫。”</p>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林夫人为虎作伥真是该死！”青鸢恨恨道，“只是奴婢依旧想不明白，林夫人为何要为一个盗贼遮掩？”</p>

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唯有林夫人知道答案。</p>

袁彬问了一句道：“案情大抵如是，但如何定罪？”</p>

清浅默然，是的，没有凭证。</p>

大当家的是乱世枭雄，于十四年前布局，精心到了身上的疤痕，林家的牌位都算到了，怎会留下把柄作为证据！</p>

大后日过后，林翼再也不会出现，普罗大众再也不会关心林府的家事。</p>

可以说，大后日是林翼唯一的机会。</p>

清浅咬着唇问道：“若是林夫人招供，是否便能给林宗德定罪？”</p>

袁彬摇头道：“林夫人和林大人十余年早已休戚与共，这么大的事情，林夫人十分明白，她招供便是个死，咬死也不会招供的，更何况，她是三品诰命夫人，重臣嫡妻，没有皇上的旨意，我们锦衣卫不能用刑。”</p>

不用刑，林夫人如此泼辣，岂能招供。</p>

清浅又问道：“宋府人的口供能否作数？”</p>

袁彬摇头道：“林大人本尊和大当家的本就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然大当家的也无法替代他。宋府的人十四年未见过姑爷，十四年后恐怕记不真切了，再有林夫人一口咬定是真的，宋府谁敢说是假的。”</p>

清浅再问道：“当年林大人的同年，同榜，是否可以找来作证？”</p>

“我早已问过，林大人一直是个沉默寡言，不善交际之人，当年中进士后，未曾和进士们应酬，唯独只去了一次琼林宴，还坐在角落里头不出声。”袁彬摇摇头道，“谢师之时，躲在众人后头低头不语，当年的进士们谁也不记得林大人的样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