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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恭敬送清浅出门,返身回到王贺书房。</p>
王贺正抱着一个侍女调笑:“若是我成了状元,带你去京城享福如何?”</p>
侍女喂了一瓣橘子给王贺,笑道:“少爷前几日对采菊也是这么说的,如今又来招惹奴婢。”</p>
王贺冷笑一声:“采菊这丫鬟,不知好歹,别提她扫了兴致。”</p>
马氏进门,冷着脸对侍女道:“老爷吩咐,这些日子不得招惹少爷,让少爷好好读书,少爷的书房都换上书童,你们全去上房伺候。”</p>
侍女低头告退。</p>
王贺笑道:“姨娘,红袖添香才是读书人的乐趣呢,不然寒窗苦读又有什么意思,譬如那学堂的林先生,清苦了半辈子,进士没考上,老婆又死了,这活着还有什么易趣。”</p>
“我的儿,你且熬半年。”马氏坐下来道,“只要你考上进士,姨娘送你十个绝色女子。”</p>
王贺即刻讨价还价道:“都必须是袁夫人那种绝色才行。”</p>
“我的小祖宗。”马氏连忙捂着王贺的嘴道,“袁夫人可是咱们的贵人,不得亵渎半个字,听到了吗?”</p>
王贺道:“姨娘说袁夫人是贵人?”</p>
“当然,你方才没瞧见吗?袁夫人正眼都没有瞧夫人一眼,倒是对我和颜悦色,送给我和夫人的礼又是一样的,又百般抬举你的身份,这种盟友哪里去找?”马氏摸着头上的簪子,是清浅方才送的。</p>
王贺倒也不糊涂:“她图什么?咱们有什么?”</p>
马氏小声道:“我让婆子去打听了,听说王兰这小贱人得罪过袁夫人,袁夫人对她不满,狠狠收拾过她一顿,如今王兰见了袁夫人便躲。”</p>
王贺冷笑:“姐姐仗着嫁了高门,对娘家指手画脚的,原来也有怕的人。”</p>
“所以,咱们要和袁夫人维持关系,不说王兰这一层,便是今后你去了京城科考,也有个关照的人。”马氏的算盘打得很精。</p>
王贺笑着应了,又道:“姨娘,袁夫人长得真好呀!”</p>
马氏打了王贺一下道:“前几日你糟蹋了采菊,还不够?这些日子不许再沾花惹草,若是对袁夫人有半分不敬,谁都救不了你。”</p>
王贺忙道:“儿子不过说说罢了。”</p>
清浅出了王家上马车,回首看幽深的院落,心中百感交集,这是自己曾经出生的地方,自己曾经长到一岁的地方,终有一日,要归还到自己手中才是。</p>
瑞珠见清浅有些失神,轻声问道:“夫人,咱们是回学堂吗?”</p>
清浅点点头道:“回吧,回头我写一个清单,将需要的清单送给学政衙门,咱们着手办学堂。”</p>
瑞珠道:“王祥这老狐狸未必肯配合。”</p>
清浅微笑道:“他不配合是他的事,面上该走的程序一项咱们也不能少,不能落人口舌。”</p>
瑞珠点头同意。</p>
突然,赶车的春成道:“夫人,前头井里有人自尽。”</p>
清浅想也不想道:“赶紧救人。”</p>
春成飞速跑下去,将井里头的人救上来,带到了清浅跟前。</p>
清浅吩咐道:“春成回学堂,瑞姑姑拿些姜片给这位姑娘含着,大冷天的别冻坏了。”</p>
瑞珠拿了披的衣裳和姜片给那姑娘,那姑娘浑身瑟瑟发抖。</p>
瑞珠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p>
那姑娘如小鹿一般,半日才低声道:“采菊。”</p>
清浅再没有问半句,每人有每人的伤心事,她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勉强问她,只是让她重复一回哀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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