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第十七章 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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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一手拿起一个皮影，轻轻唱道：“展鸾笺不由得寸心如剪，想前时陪欢宴何等缠绵。论深情似不应藕丝轻断，难道说未秋风团扇先捐。”</p>

皮影随着吴氏的手，熟练地舞动着，在阳光下形成了一个个光影。</p>

贞儿哼道：“这是什么歌？”</p>

清浅道：“这是梅妃在杨玉环得宠后，自怨自艾唱的。”</p>

贞儿冷笑道：“以此自比为梅妃吗？真是可笑，以为唱几句歌词，皇上就会回心转意吗？”</p>

“我瞧吴妃是深宫寂寞，自己拿了皮影来玩的，冷宫中嫔妃打发时间，经常自己取乐。”清浅道，“月如瞧见的，恐怕不是别的，是皮影的影子。”</p>

贞儿道：“月如，是这样吗？”</p>

清浅也逼问了一句：“你亲眼见到皇嗣吗？”</p>

月如额头上冒汗，若回答是，恐怕不仅袁夫人，连皇上都得罪了，她索性下台阶道：“回娘娘，夫人，奴婢或许真是眼花，将皮影的影子看做了孩儿。”</p>

贞儿起身将吴氏的皮影夺走，使劲摔在地上道：“好好在冷宫呆着，少唱淫，词艳曲，少想着有的没的事情。”</p>

吴氏跌坐在地，并不说话。</p>

清浅又劝道：“娘娘是有大前程的人，若是与废后太过纠缠，恐怕百官和后宫，甚至连皇上都会觉得娘娘心胸不豁达，一个废了的皇后，娘娘何须与她为难？”</p>

贞儿眼神一转，似笑非笑道：“本宫记得，吴氏从前是袁夫人推荐给太后的，怎么？袁夫人还念着旧情？”</p>

“吴氏和我妹妹献太妃有几分相似，我多怜惜她几分是有的。”清浅并不避讳，“但是，不过是个废后罢了。”</p>

“袁夫人是个聪明人。”贞儿懒懒道，“既然袁夫人为你求情了，本宫也就不为难你了。安分些在后宫，本宫给你活路，不然的话……”</p>

贞儿哼了一声。</p>

清浅道：“娘娘，您前几月伤了身子，不宜激动。”</p>

贞儿这才罢休，起身道：“走吧，本宫也乏了，袁夫人可去毓秀宫坐坐？”</p>

清浅微笑道：“娘娘乏了，我便不去了，我去慈宁宫探望圣德太后。”</p>

贞儿由月如搀扶着起身，正要往外走，突然贞儿掀开了面前的桌布。</p>

吴氏大惊失色，差点惊呼出来。</p>

好容易平静下来，定睛看向桌下，不由得又是一惊，桌子下头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孩子的影子。</p>

清浅微微笑道：“万妃娘娘太多虑了，难不成吴氏还能将孩子藏在桌子下头？实在是月如看错了。”</p>

一无所获的贞儿在清浅脸上扫了扫，话中有话道：“袁夫人和本宫互相庇护，不要毁了合作才好。”</p>

毕竟还是有些怀疑，因为清浅来得时机太巧。</p>

清浅笑笑：“娘娘安心养胎。”</p>

贞儿瞧了一眼吴氏：“安分些，惹急了本宫让你悄无声息的死去并不是很难的事情。”</p>

吴氏低头不语。</p>

等到贞儿走后，吴氏才惶恐道：“袁夫人，分明皇子被妾身藏在了桌下，为何不见人影？”</p>

清浅宽大的衣裳下头钻出一个孩子的头：“母后。”</p>

吴氏连忙拉出孩子，责备道：“怎么钻在了袁夫人的衣裳下头，吓死我了。”</p>

“是袁夫人拉了儿子一把，让儿子进裙子底下，儿子乘着万妃不备，钻进裙子。”小男孩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袁夫人的裙摆够大，没让万妃发现。”</p>

吴氏拉着孩子磕头道：“并非袁夫人的裙摆宽大，而是袁夫人的心胸宽大，赶紧谢过夫人的救命之恩吧。”</p>

清浅连忙扶起两人道：“快快起来，怎敢让皇子给我磕头，不知皇子叫什么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