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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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感觉</p>

裴衍这番行为其实是欠妥当的，但等他意识到时，人已到了窗边，再退回去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p>

他便将错就错，撇了眼角落里的主仆三人。</p>

徐宁倒是镇定，只叨叨吓坏了，差点喊出来时，让她一把捂住嘴，按在了墙角。</p>

陈妈妈站在二人身旁，做好了被发现后随时替徐宁顶罪的准备。</p>

因听见厅里老太太问徐停的话，陈妈妈便以为来查看动静会是他，想着二人是兄妹，他若知道是徐宁在这里，多少会包庇一下，便没想着要拿身体帮她挡一挡。</p>

等陈妈妈发现来查看情况的并非徐停之后，脸都吓白了，这才急急两步上前，将徐宁挡在了身后。</p>

但陈妈妈还是慢了一步，裴衍已经看见了。</p>

不仅看见了，二人还对视了一眼。</p>

那是一张十分干净的脸，眉似远山，眼神似水，波光粼粼，唇色很淡，轻轻一抿，便显出些粉红来，尽管事出突然，她脸上仍不见慌乱，只余见惯大风大浪的稳重。</p>

裴大人吃了不看杂书的亏，一时想不到极其合适的形容词，好半响脑中才隐隐冒出一个“舒服”来。</p>

是了，那张脸让他觉得“舒服”。</p>

“几个丫头小厮，”裴衍顺手掩上窗，回身无意扫了常玄真一眼，“来看先生的。”</p>

徐老太太暗中看了他一眼，神色如常，不知信了几分。</p>

常玄真一抚胡须，和蔼一笑，高深莫测的。只有徐停信以为真，轻轻一咳，接话道：“先生名气大，后来又归隐山林，一直未曾出山。底下人没见过市面，一时好奇，失了礼数，还望先生莫怪。”</p>

常玄真笑道：“无妨无妨。只是没想到老朽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引来些骚动。”</p>

说着，还故意地看了裴衍一眼。</p>

裴衍木着脸，假装无事发生。</p>

常玄真戏谑够了人，这才转过头，与徐老太太笑道：“此次出山，除去拜访老友外，其实也是受人所托，要办一件事。”</p>

徐老太太镇定道：“先生请讲。”</p>

“老朽一介凡夫俗子，有幸被称一声大儒，实在是愧不敢当。”常玄真缓缓道，“便想在春闱之前，替人授业解惑。可京学里人多，我又不喜闹腾。小裴说徐家安静，我与老太太又算是旧相识，便亲自前来，想请你全了老朽的这个心愿。”</p>

徐老太太闻言，意外地看了裴衍一眼。</p>

徐停也想起他之前来徐家提亲时问他的那些话，一时震惊不已，将他当稀罕物一样，频频偏头看了好几眼。</p>

裴衍原是偷偷摸摸做的，并不想叫人知道他的意图，今日本来都没打算到徐家来的。</p>

但常玄真却明说了他若不亲自护送，他就不出山的话。</p>

裴衍不得不来。</p>

路上他还再三同交代过，决不能提及他，哪知话不过三，常玄真就将他卖了个彻底。</p>

裴大人要面子，不肯承认，干脆将脸一瘫，装死装到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