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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什么是仙？”</p>
三清观后院。</p>
几多老树映着残霞。</p>
已是黄昏时节。</p>
煮茶待客，是齐风受苏轼耳濡目染下的习惯。</p>
可无天并不饮茶水，而是莫名询问。</p>
齐风一愣，随后才答道。</p>
“入游云，出微雾，朝游北海，暮得苍梧，尽得逍遥便是仙。”</p>
……</p>
“作为截教之人，作为圣人弟子，你心中的仙，只是逍遥仙？”</p>
无天注视着齐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p>
修仙只为逍遥，他觉得最是不值。</p>
这回答甚至不如抬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半点野心可言。</p>
“截教之人怎样，圣人弟子又如何？”</p>
“逍遥两字可不容易，至今还没有人做到真正的逍遥，越是修仙越是难以逍遥。”</p>
齐风淡然。</p>
并没有因为无天道出截教与圣人弟子，就有所异样。</p>
“你还有枷锁？”</p>
无天诧异，他想不到齐风能有什么枷锁。</p>
“我当然有枷锁，毕竟我也算是一个天才吧。”</p>
齐风神色犹豫，自己说自己天才，还真有些怪怪的。</p>
“枷锁和跟脚，这有什么关系？”</p>
无天思忖，推敲其中话语。</p>
“道友难道不觉得越是强大，枷锁就越多？</p>
跟脚出众之人，就像是高山上的流水，起初还能在小小的溪涧中流淌，得一方安宁。</p>
但随着时间流逝，溪水终究会流入大海这块波涛不断之地。</p>
就算你想安宁，也抵不过大海卷起的海量，只能化作波涛的一份子。</p>
如此一来。</p>
岂不是只有弱小时，才有逍遥？”</p>
无天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齐风。</p>
的确，越是修仙，就越是一条不归路。</p>
三界就是大海，始终都不平静，人一旦进入这片大海，就永远也逍遥不了。</p>
这是外部环境所导致。</p>
但无天却也不赞同齐风的想法，而是淡淡道：“那就使整个大海变得平静。”</p>
“让大海变得平静？”齐风哑然失笑：“这绝对没有可能，有人的地方就有波涛。”</p>
“没有绝对，但有相对。”</p>
无天沉声。</p>
自己一统三界，就是要使这天下，不再这么虚伪，到处都是争端。</p>
“你乃截教中人，岂不知万物有一线生机，绝对下的生机，就是相对？”</p>
齐风：“……”</p>
他倒是没有想到，还会有人用截教教义来反驳他。</p>
“那道友你，在追求这相对？”</p>
齐风笑了笑询问。</p>
“我并没有如此说。”</p>
无天不置可否，反问齐风：“但如果有一天，追寻相对的人出现，你是否会支持他？”</p>
“支持。”</p>
齐风的回答。</p>
让无天眼中失望的色彩一扫而空，惊讶的看向齐风。</p>
原本不打算让齐风追随于他的想法……</p>
变得不坚定！</p>
“你是说，如果有那么一人出现，你会追随于他？”</p>
无天询问。</p>
“追随？”</p>
“不不不，我可是截教掌首，有谁配我追随？”</p>
“我说的支持，顶多就是合作关系。”</p>
“而且合作也要看那所谓的追求相对者，有没有能力，然后我再衡量是否合作，毕竟这大海平静与否，波涛也卷不到我。”</p>
“道友，你倒是不必再说这些不可能的事情。”</p>
齐风嘴角戏谑，故作夸张。</p>
无天哑然失笑，追随这两个字的确用的不好。</p>
“时候不早，我还有他事，就不再与道友交谈。”</p>
“那，恭送道友？”</p>
齐风，将无天送至三清观，目送着他离开。</p>
直到无天离去，齐风的脸色才凝重下来。</p>
搞什么？</p>
无天怎么来他的三清观了！</p>
齐风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的确确有些猝不及防。</p>
太乙行列的蝎子精，世间本就少有，掐着手指都能数出来。</p>
第一时间，齐风就升起过这蝎子精，会不会是西行人路上那只的念头！</p>
假设这蝎子精是他想的那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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