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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清这才确定不是幻听，终究还是被他看到了，知道了，痛苦了，却无可挽回了。</p>
“别哭……”</p>
她不想再有人为她哭了。</p>
看清她的口型，敖锦年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痛得难以呼吸。</p>
“不要告诉奶奶，好吗？”斐清慢慢的在ipad上划动着，“就让奶奶以为我没良心吧，我不想她白发人送黑发人。”</p>
尽管已经听医生说过她的状况，但真正看到时，敖锦年还是无法负荷那太深重的绝望，斐清的手指点的不是显示屏，而是他仿佛已被碾碎成泥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霎时灰飞烟灭，胸腔里空无一物，如行尸走肉，还有呼吸但灵魂却已跌入地狱。</p>
“奶奶只会怪我啊，怪我愚蠢……”</p>
斐清摇摇头，眼中如和煦的汪洋，宽阔又包容。</p>
也许是大限将至，这些时日她的情绪越来越平和，仿佛把爱恨都看淡了，看开了。</p>
曾经的那些不甘，愤恨，遥远得仿佛像是上个世纪。</p>
“哥哥，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p>
哥哥……</p>
到了如今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p>
“很好看，就像是你书柜那些漫画里的女孩，大眼睛，小小的脸，很好看，你没有不好看的时候……”</p>
敖锦年颤颤的抚过那在梦里触碰过无数次的脸，斐清没有拒绝，而是合上眼，掩去眼底的那一丝不舍和依恋。</p>
她后悔了，后悔定下三月之期，给他带来无可挽回的伤害。</p>
大多数时候，斐清都是在睡眠中，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p>
敖锦年片刻不离的守护着，除了不方便的时候，斐清坚持不要他在一边，“阿秀知道怎么照顾我，哥哥，不要让我为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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