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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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一直都是喊章恒干爸的，喊了这么多年，即使一度误以为他是自己亲生父亲也没有改过。其实章恒已经不抱希望了，他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p>

后来他知道亮亮开始喊苏晓妈妈了，很羡慕也很感动。</p>

自己做得一直不够好，所以他从未奢望过他改口叫爸爸。尤其是在亮亮认下许亮之后，他更是觉得再无可能听亮亮喊他一声爸爸。</p>

日子平淡，忙碌，很少再有惊喜，可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他喜形于色，甚至有点儿不知所措。</p>

这对他来说，比升职更让他有成就感。</p>

孩子的感受是最真实的，孩子不会撒谎。</p>

亮亮一定是发自内心地想喊章恒爸爸了，所以才像是不经意地脱口而出。</p>

欢呼声和掌声冲进耳朵，把章恒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p>

是欢欢和乐乐。</p>

“亮亮哥哥也叫爸爸了，以后我们的称呼就一样了，真好！”</p>

“对哦对哦，一样喽！”</p>

车内的气氛热闹又温馨，苏晓也忍不住牵起嘴角笑了。</p>

她本来想坐后面的，可是三个孩子已经挤到了后排，她只好坐了副驾驶。</p>

和章恒离得这样近，熟悉的气息萦绕而来，她总是时不时恍神，仿佛他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心里不胜唏嘘。</p>

造化弄人，他们早已分道扬镳，却又因为孩子被紧紧拴在一起。</p>

他们和老师谈得挺顺利的，虽然老师觉得很遗憾，可最终也只能选择尊重亮亮和家长的意见。</p>

出来的时候，一向内向的亮亮难得露出欢快的表情，任由欢欢和乐乐一左一右挽着他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把苏晓和孙滢远远地甩在了后面。</p>

章恒的手机响了，苏晓不经意扫了一眼，看到是孙滢。</p>

她示意章恒接电话，快走几步去追赶孩子们了。</p>

章恒迟疑了片刻，划开接听。</p>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鼻音极重的呼吸。</p>

孙滢哭了，她在极力控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p>

章恒皱了下眉，注视着苏晓和孩子们边走边聊的背影，心里无比平静。</p>

也许这就算是放下了吧。</p>

他不再因为孙滢的任何举动牵动情绪的变化。</p>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p>

他首先打破了沉默。</p>

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p>

一段感情结束，必定是会伤人的，可是他没有办法。</p>

既然无法走到一起，那还是早些分开，对彼此都好。</p>

对孙滢的伤害，他已经无法弥补。</p>

“道歉有什么用？你明明有不让我难过的做法，却偏偏选了最伤人的一种。我已经一退再退，你还要我怎么退？在这段感情里，我付出了所有，你付出了什么？章恒，我没想到你是如此自私又冷血的男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p>

章恒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抿了下嘴唇，没有说话。</p>

“我这些日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轻易抹掉的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喜欢了就抱到怀里，不喜欢了就一脚踢开？我好难过，难过得快要死了！”</p>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在隔了这么多年之后再一次对你动心。你离了两次婚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不可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女人，不可能了……呜呜……”</p>

孙滢的声音尖利刺耳，震得章恒头皮发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