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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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颗心差点儿要跳出嗓子眼。</p>

她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苏成，你有病啊？你死了，妈得哭死，你想让她也去那边？自己死了还要拉着妈当垫背的，苏成，你是不是人？”</p>

电话那头又没动静了。</p>

苏晓知道他在听，而且听进去了。</p>

透过怕筒，她听到了涛涛的江水声。</p>

苏成已经去了江边。</p>

他大概真想投江！</p>

苏晓气得站起来，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p>

以前真没发现哥哥是这么脆弱的人！</p>

明明是自己犯了滔天大错，她都快气死了，还要反过来安慰他。</p>

凭什么？</p>

可是再没好气，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p>

“苏成，你好好想想，死是最简单的一件事，你只要一跳，生命就结束了，可是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妈刚失去丈夫，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忍心跳跳失去爸爸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p>

“听我的话，好好跪到爸爸的墓前去给他磕头赔罪，跪到妈的面前去向她忏悔。不管她说什么，你都老实听着！后半辈子，你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赎罪和弥补。你欠爸妈的，欠跳跳和刘茜茜的，都给我拼命去还！”</p>

电话那头的浪涛声远了。</p>

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像是踩在苏晓的心尖上。</p>

她深吸一口气，把愤怒和难过都生生咽了回去。</p>

“苏成，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了！你已经三十多岁了，你还有母亲，还有儿子，从现在开始，你好好做一个人好不好？失去的东西无法再获得，那就过好以后的日子，行不行？”</p>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哀求了。</p>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p>

和苏成的对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p>

之前苦苦支撑着她的那点儿精气神儿，好像突然就垮了。</p>

兄妹俩隔着听筒，谁都没有再说话。</p>

苏晓在等待哥哥的回应。</p>

“你恨我吗？”</p>

还是苏成首先打破了沉默。</p>

听声音，他的情绪平复了许多。</p>

“我恨你，妈更恨你！”</p>

这是实话。</p>

她轻磨了一下后槽牙，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p>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有这样一个哥哥，没有担当的，又脆弱无比的，不堪一击的哥哥，她甚至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羞耻。</p>

“苏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p>

苏成喃喃了一句，挂断了电话。</p>

片刻后，苏晓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久久缓不过神儿来。</p>

台灯柔和的光晕下，她长长的睫毛轻闪了一下，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p>

她终于按捺不住，伏在办公桌上哭了起来。</p>

偌大的公司，无人的黑夜，她终于可以放声大哭，再也不用担心被任何人听到。</p>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了。</p>

她拿钥匙打开门，轻手轻脚地进去，正要伸手摸开关，一道幽冷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p>

把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放到鞋柜上的钥匙“啪”地掉到了地上。</p>

这么晚了，母亲居然还没有睡。</p>

苏晓轻叹一口气，走过去坐到母亲身边。</p>

“苏成和你联系了吗？”</p>

母亲突然发问，苏晓愣了一下。</p>

“不说话，那就是联系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