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回 周彧这个禽兽，总是神出鬼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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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陈氏？”蒋王氏闻言，眉毛几乎都立了起来。</p>

好一个蒋陈氏，她就说这几日怎么不曾有什么小动作，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p>

“婆母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问问昨日那些夫人。”赵嫤轻摇团扇，散漫惬意。</p>

蒋王氏回头看了看书房的门：“你先随我去一趟慈心院。”</p>

她说着话儿，便下了台阶，拦在了赵嫤的跟前。</p>

大有赵嫤若是不去，便休想离开的意思。</p>

慈心院是她婆母蒋老夫人所住的院子。</p>

因为前两回未曾能将赵嫤叫过去，老婆子已然对她极为不满了。</p>

尤其是第二回，话里话外的压根儿不信她叫不去赵嫤，反而疑心她故意如此，话说的很是难听。</p>

“瞧瞧您。”赵嫤杏眸玩玩，团扇半遮着小脸轻笑了一声：“我又没说不去，您怎么还挡上道了？”</p>

今儿个兴致好，就去转一转，也好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p>

“怎么说话的？”蒋王氏眉心直跳。</p>

什么叫“挡上道了”？赵嫤这是不是拐着弯的骂她是狗？</p>

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活了几十年加起来恼怒的次数，都比不得赵嫤进门的这大半个月。</p>

无论何时，赵嫤总能挑起她的满腔怒火。</p>

“走吧。”赵嫤摇着团扇，微挑黛眉，似笑非笑。</p>

蒋王氏深吸了一口气，当先出了翠竹居。</p>

蒋老夫人规矩大，赵嫤随着蒋王氏在院门口等了约莫半刻钟，才见进去通禀的婢女出来了：“老夫人请大夫人同大少夫人进去。”</p>

未踏入门槛，赵嫤便闻到一股檀香气，她唇角微微勾了勾，鸡鸣狗盗的一家，念佛便能心安了？</p>

“母亲。”</p>

“祖母。”</p>

眼见着蒋王氏行礼，她也跟着行了一礼。</p>

蒋老夫人端坐于主位，头戴抹额，手握乌木念珠，一身降红团花马面裙，衬得面上脸神采奕奕，颇有气魄，一望便知是养尊处优的大家老太太。</p>

“孙媳妇可真是难请啊。”蒋老夫人睥睨着下首的赵嫤。</p>

“之前我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祖母，便不曾前来。”赵嫤含笑回了一句。</p>

“你还是为我好了？”蒋老夫人反问。</p>

“我既嫁进门便是家中的晚辈，理所应当孝敬祖母。”赵嫤面色丝毫不变地望着她。</p>

“这么说，你也承认你是这家里的一员了？”</p>

蒋老夫人又问。</p>

“那是自然。”赵嫤微微一笑。</p>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与你兜弯子了。”蒋老夫人端正了坐姿道：“你公爹那里出了点事，我们商议着……”</p>

“公爹出什么事了？”赵嫤故作惊讶地打断她的话：“我怎么不曾听闻？”</p>

“在滨州赈灾，丢了银子。”蒋老夫人便是这辅国公府的老祖宗，从来无人敢打断她说话，她脸色有些不好看：“我们商议着，先向你借些银子救急……”</p>

“不借。”赵嫤面上依旧笑着，拒绝的却十分干脆。</p>

向她借银子？</p>

若不是辅国公府势大，贪墨赈灾银子这罪不够满门抄斩的，她早都去帝京府尹那处检举此事了。</p>

辅国公和眼前的蒋王氏活生生抢走了她的娘亲，使她们母女分离，也是她数十年苦难的开始，她到如今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幕。</p>

她是来报仇的，又不是来做活菩萨的，怎会拿出银子帮仇人度过难关？</p>

“你说什么？”蒋老夫人不曾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长辈的姿态险些维持不住。</p>

蒋王氏瞧这情形，心里头倒痛快了些，老太婆算是知道了这小贱人的厉害了吧，下回可别总说是她不尽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