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回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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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集市上零星之处亮起了点点烛火。</p>
金春馆矗立在街道边,高大的欢门彩楼上的大红灯笼照的四周亮堂堂的。</p>
这里,是个销金窟,也是个不夜之地。</p>
见赵嫤来,老鸨亲自迎了上来:“少夫人今儿个怎么这个时辰来了?”</p>
赵嫤到这处来消闲,多数时候是午后,有时候晌午也来。</p>
像这样天才亮就来,还是头一回。</p>
“妈妈起的挺早。”赵嫤淡笑着开口。</p>
“往常也没这么早,今儿个有点事情。”老鸨讨好地笑道:“您先去坐,还叫您常要的那几个……”</p>
“不用。”赵嫤摆手:“今儿个不叫人,我是来找妈妈有事的。”</p>
“少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尽心。”老鸨忙不迭得开口:“您坐这儿说。”</p>
“倒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赵嫤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眸望着她:“我记得,你这处时不时会让手下的姑娘换各种扮相,在大厅内跳舞揽客?”</p>
赵嫤看了看那高高的台子。</p>
“是。”老鸨点头:“少夫人有什么吩咐?”</p>
“她们都扮作什么人呢?”赵嫤靠着桌子,单手支着下巴问。</p>
“这个,可就多了。”老鸨如数家珍:“有时候扮绣娘,有时候扮女掌柜,也扮那个卖豆腐的,还有宫女一类的……”</p>
她笑着,声音越发的小下去,宫女什么的,自然不可多说。</p>
“有没有扮大家千金的?”赵嫤轻笑着问。</p>
“也有。”老鸨笑着道:“不过,少夫人也知道,都是风尘女子,哪里有大家闺秀那股清高和气质?</p>
再说,那头面服饰也都不是像真的那么昂贵精致,扮起来总归不是那么的像。</p>
怎么,姑娘是要用?”</p>
赵嫤看了惜雨一眼。</p>
“将东西都抬进来。”惜雨会意,扬声吩咐。</p>
粗使婢女们便抬了巷箱笼,捧着各色首饰盒子进来了。</p>
“少夫人这是……”老鸨不解。</p>
“打开。”</p>
赵嫤随意吩咐。</p>
婢女们开了箱笼与首饰盒子。</p>
老鸨眼力极好,稍稍看了看便一脸的惊叹:“哎哟,这可都是好东西。”</p>
“都是旧东西。”赵嫤笑着回。</p>
“旧东西,也都值钱啊。”老鸨指着其中一件首饰:“这青金玉的花冠多罕见呐,怎么也值个好几千两。”</p>
赵嫤只是笑了笑,不曾言语。</p>
老鸨越发的奇怪,赔着笑小心地问:“不知少夫人将这些东西都搬到我这处来,到底是有什么吩咐啊?”</p>
“今儿个傍晚,叫你这儿的姑娘们穿戴上这些东西,扮一回千金小姐,到门口去跳舞。”赵嫤随意拿起一根八角锤的金钗,在手中把玩:“这套青金玉的头面,就归你了。”</p>
老鸨愣了愣,不敢置信:“少夫人是说,只要我这儿的姑娘们穿戴这些衣服饰品,扮作千金小姐在门口跳舞揽客,这套青金玉的头面就送给我了?”</p>
“不错。”赵嫤杏眸含着几许笑意,望着她。</p>
老鸨瞧着那套头面,意动不已。</p>
不过,她到底是老江湖了,知道天底下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p>
她看向赵嫤,小心试探:“我能不能问一问少夫人,这些首饰衣服是谁的?”</p>
这一看,就是哪个千金大小姐的东西。</p>
不问清楚是谁家的,就碰了这些东西,万一是她惹不起的高门大户,那她这馆子还要不要开了?</p>
赵嫤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漫不经心的道:“是谁的,你不必管。</p>
左右,不会有人来寻你麻烦就是了。”</p>
老鸨犹豫着,一时不曾言语。</p>
赵嫤弹了弹指甲,抬眸看着老鸨,缓声道:“妈妈有所忌惮,我也能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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