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回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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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p>
杨蒋氏是将要赴死的犯人,自然看管的牢固。</p>
她所在的这间牢房,在女牢的最里侧。</p>
赵嫤忍着异味,一路走来,入目只觉暗无天日。</p>
这样的地方,虫鼠自然是少不了的。</p>
她路过的牢房,有不少女犯,浑身满身污垢,穿着分不出颜色的衣裳,或双目呆滞,或趴在栏杆处看她,并不吵闹。</p>
赵嫤觉得,这真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地方。</p>
叫她意外的是,杨蒋氏的头发竟还是绾起的,身上的衣裙虽有些脏,这也还算是整齐。</p>
只是发髻显然没有用梳子梳,手指抓出来的,总归是有些狼狈与凌乱。</p>
杨蒋氏毕竟是杨蒋氏,就算是落魄到这种地步,却还是尽量维持着自己的体面。</p>
到底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女儿,骨头就是硬。</p>
赵嫤隔着牢房的栅栏,站在了她的面前,静静的望着她。</p>
杨蒋氏坐在草席上发呆,赵嫤站了片刻,她才察觉不对,抬眼看到赵嫤,她不由站起身。</p>
“是你!”她双目圆睁,脸上有了怒意:“你来干什么?”</p>
“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赵嫤弯起眸子,笑着摊了摊手:“来看笑话啊。”</p>
“看笑话?”杨蒋氏咬牙切齿:“如今你是得意了。</p>
早知道你还有现在这样的光景,当初就该叫我小妹要了你的小命。”</p>
“可惜呀,机会一纵即逝呢。”赵嫤往前走了两步:“你与其在这里后悔从前,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这种地步的?”</p>
“怎么落到的?”杨蒋氏冷笑了一声:“总不会是你这小贱人做的吧?</p>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量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p>
“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赵嫤轻笑了一声:“可惜呀,这次叫你失望了。</p>
不仅和宁侯府落到这种地步,是因为我,辅国的覆灭,也是我一手所为。</p>
你仔细想想,从前的种种件件事情,是不是都离不开我?”</p>
杨蒋氏面色变了,我不敢置信却有惊恐万分:“你……怎么可能。</p>
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不可能!”</p>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赵嫤淡淡地道:“如今你先走一步,过一阵子,你的小妹,和你小妹的女儿都会去陪你们。</p>
这样,你们蒋氏这个家族,就算是彻底地团聚了。”</p>
“你,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杨蒋氏气恨交加:“就算是蒋晴柔虐待了你,对你不好,你也只该迁怒她的儿女,为什么要算到我们头上来?”</p>
“当年,蒋士柯夫妇当着我的面,抢走了我的娘亲,满门抄斩是他们应得的下场。”赵嫤说话不紧不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像是在说旁人的事:“至于你,你做了什么,心里没有数吗?</p>
这么多年,你助纣为虐,我不管是在淮安侯府,还是在辅国公府,都要受你的管教与欺凌,这些倒也不算是什么。</p>
但之前,你数次想要置我于死地,此番,更是联手蒋晴柔算计我,要将我送给罗士谋折磨,说白了就是要弄死我。</p>
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p>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放过你?”杨蒋氏冷笑,眼神阴毒的望着她:“倘若你当初不曾害死我儿,我或许能放你一马。”</p>
赵嫤笑起来:“我今日便是特意来告诉你,杨光壁不是死在我手里。”</p>
“我知道,但你也脱不开干系。”杨蒋氏激动的拔高了声音:“如果不是你勾搭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蒋怀赋的房间。</p>
一定是你,是你事先弄死了蒋怀赋,惹得蒋王氏疯狂,才会砍杀我的儿子!</p>
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事?</p>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难道你脱得开干系?”</p>
她说到后来,声音都变调了,显然愤怒悲痛至极。</p>
“蒋怀赋确实是被人事先弄死的。”赵嫤偏头,欣赏着她恼怒愤慨的模样:“但弄死他的人不是我,而是蒋晴柔。</p>
蒋晴柔不杀杨光壁,杨光壁却因她而死。”</p>
她说着,觉得有趣,又抿唇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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