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周晗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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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挣钱这回事儿吗？我说那李志存，早出晚归地还不忘接送那两人，没得勾搭上了哪个！”</p>

程天保直接拍了桌子：“我说你一天天的怎么回事儿！没谱儿的事情口头心头地挂着，怎的？不怕别人听见把你告进祠堂！”</p>

春归那一茬确实把程天保给唬住了，这等宁可挨了打也要公道的烈性他惹不起，离得远远的才好。</p>

李兰却不以为意：“我到别处说了吗？！我不就在家跟你说说吗！”</p>

程天保不想理她，打着哈欠回屋睡了回笼觉，只李兰在屋里气闷，暗骂他没出息。</p>

“喂！我过几日要去镇上铺子里裁衣裳啊！”那条街上与平日里逛的集市颇为不同，衣服料子都好看得不行，那两人能做得生意，她就去买东西！谁手里还没几个银钱了！</p>

程天保在里头翻了个身，烦躁道：“随你随你！”</p>

如此李兰才平了心里的气，想着定个日子得约上娘家嫂子再一同上街。</p>

另一边的集市，春归与蔡氏开了摊子，这迎来送往的大都是熟人了，不比昨日两桶羊奶并芋头都卖了空，今日春归特意留下了半桶。没一会儿便等到了那满脸喜色的石采办。</p>

边走边说道：“小姑娘，成了成了！”</p>

如此春归才放了心，拿出了剩下那半桶羊奶芋头。</p>

那石采办昨日一到县学跟上头报了这事儿，把那羊奶芋头夸上了天后又提了知行跟祁佑是那摊主的两个弟弟，上头的管事听到这儿只沉思片刻便应了。</p>

那羊奶芋头是好东西不说，若能买院试头名那孩子一个好何乐不为，因而只叫石采办确认了春归是否真与知行和祁佑有关系后就随他定夺了。</p>

春归将那半桶羊奶推到石采办跟前：“既如此，石采办将这带到县学里给孩子们分了吧。”</p>

石采办面上一讶，只听春归道：“虽是做生意，但我也是有着私心，盼着我两个弟弟在里头舒心些，这羊奶便先送与那些学子们尝个鲜，若是真喜欢，我与石采办这生意也才能做得长久。”</p>

这样半桶羊奶，依着往常的价得要百文钱，石采办看着春归不由得感叹，有这样做大事的心性儿，那两名学子除却才学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p>

“成！我也不推让了，今儿就让那些孩子们尝个味道！”</p>

如此石采办就拎着半桶羊奶回了。</p>

午饭后的一个时辰照例随学子们安排，周晗家里人是托了史夫子照料的，吃喝用度除了自个儿顾着，另有史夫子时常添补，因而周晗手里头的东西都比常人手里的好上一些，他又是个大方的主儿，既是与知行祁佑交好，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有什么好的就都分出两份来，引得旁人有几分羡慕或是嫉妒也都不管。如此几番来往后，县学里便无形中分了派系，偏偏周晗毫无察觉，什么好的都往知行祁佑那头送，众人没敢指摘周晗，便议论起知行祁佑。</p>

今日又是如此，学子里有个家里开绸缎庄的，身上穿的用的都是众人里头最好的，看周晗又将糕点送到知行祁佑桌前便嗤笑道：“你一个京都来的少爷，怎么跟这等穷苦出身的人混在一起，也不怕丢了脸面。”</p>

知行一听刚要开口回怼，便被一旁的祁佑拉住了袖口。</p>

祁佑微微摇头，示意他不作声。</p>

周晗每日欢脱如大狗，乐颠颠地过着，倒是头一回闻着恶意。</p>

“你在同我说？”</p>

那人道：“除了你谁还跟那俩穷酸打交道。”</p>

这便是指名道姓了。</p>

周晗见惯了京都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却是头一回见着小地方无脑地挑拨。</p>

他干脆将糕点一股脑地往知行那儿一放，懒洋洋地往位子上一坐：“怎么的，你羡慕啊！”</p>

那人冷哼道：“我羡慕什么！我家日进斗金！”</p>

周晗也不管他说什么，只道：“我这儿多的是从京都带下来的糕点，我就给知行祁佑吃，来日上了京都赶考我也让他俩住我家，咱们仨好兄弟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家当然得日进斗金千金，不然怎的让你没个秀才名头就进了这县学。酸葡萄吃多了没处吐就跑出去吐远点，也不怕人熏着。”</p>

众人：……</p>

这话里头的龃龉可是大了去了！众人连忙看向那人。</p>

“你口说无凭！冤枉人！”</p>

周晗可毫不在意。随他叫骂，直气得人满脸通红，扭身跑出了学堂。剩下那些人面面相觑，没了带头的人却也不敢说小话了，还有些人瞬间也是面红耳赤，隐在众人后头不敢让周晗看到。</p>

而周晗一回身就又是悠悠哉哉的模样：“别管他，这种人上了京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知行张了张嘴：“……你怎的知道他买进来了的？”</p>

周晗毫不在意：“听史夫子说的啊，这事儿你们也别少见多怪，每个县学里都有，官场黑暗它就黑在从念书起就黑头巴脑的，甭在意。”</p>

祁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直到周晗招呼他：“别愣着，赶紧吃，这糕点是我家里人快马送过来的，唉，就是干巴了点，要是有些茶水配着就好了。”</p>

他不由得想到半月前喝的一道糖水，正想同祁佑说呢，石采办就是这时拎着一桶羊奶芋头进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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